“周卿,污蔑皇孙可是大罪。若湛儿的功课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差,为何你先前不报?”
天命帝虽然不信周嘉会撒谎,可湛儿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虽然先前因为有大孙作为继承人的关系对三孙关注较少,可三孙长到十三岁,若他的功课真的像周嘉说的那般,他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一无所觉。
“陛下,三皇孙的功课先前倒也没臣说的那么差。
只是先前大皇孙和太子妃先后薨逝对三皇孙的打击过大,以致三皇孙浑浑噩噩。
那段时间,臣怜悯三皇孙幼年丧母,对鸿煊郡王帮三皇孙代写的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想着过数日再对三皇孙规劝,却不想三皇孙打那以后自暴自弃,整日沉溺于声色之中,已经许久没来文华殿听讲了。”
周嘉说到这里时也有些自责,他就不该因为三皇孙的遭遇而对他放松,以至如今他觉得有些愧对陛下和太子殿下。
“即是如此即,你为何不上报于朕?竟然由着他如此堕落下去。”
天命帝没想到太子如今唯一的嫡子如此扶不上墙,可周嘉这些老师如此不负责任,任由他的嫡孙如此堕落,不治他们一番罪,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陛下,这分明是有人觉得三皇孙无父母可依,驱使周嘉污蔑三皇孙。
陛下,三皇孙如今可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嫡血,万不能受此污蔑,请陛下明察。”
未等周嘉回复,武官一侧便有一人走出驳道,正是太子妃苗氏的兄长苗贵。
苗家手握兵权,陛下多疑,已有猜忌之意。
三皇孙是他们苗家与皇室唯一的联系,只有三皇孙坐上皇位,他们苗家才能保全,是以这种时候,必须为三皇孙保驾护航,不能让皇位落入他人之手。
“陛下,并非吾等不想上报,而是太子殿下压了下来。说会和三皇孙好好聊聊,打开他的心结,为此还给三皇孙请了半月假。
只是臣等万万没想到,半月过去,三皇孙并没有来上课,反而传来太子殿下病重的消息。
打那以后,臣就再也没见过三皇孙了。”
周嘉虽然自责自己对三皇孙的疏忽,却也不想把责任都推在自己身上,这可是轻则罚俸杖责重则丢官罢爵的罪,何况这也确实是太子殿下做的决定。
“陛下,这绝对是污蔑。太医都说殿下是长期劳累以致血厥症发作,三皇孙与殿下病重之事绝对无关。”
苗贵作为武官之首,虽是靠拳头打下天下,可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如果三皇孙真和太子殿下病重这件事扯上关系,那三皇孙就彻底无关皇位了。
“陛下,太子殿下病重一事由来已久,应该与三皇孙无关。
只是立储关乎国本,必须慎之又慎,三皇孙的课业实在是太过平庸,近来又荒废许久。
以臣观之,三皇孙实在不是帝王之才,请陛下三思。”
先前顾昇周嘉上奏时,沈丛一直冷眼旁观,此时见火候到了,便站了出来。
沈丛作为百官之首,也在文华殿上过几次课,有他盖棺定论,也算坐实了刘湛不堪大用不是帝王之才的事实。
百官也在窃窃私语,据周嘉所说,太子是在开解三皇孙的时候病重的,虽然首辅大人刚刚为三皇孙开解了一番,可这不能说明太子的死也和三皇孙无关。
如此一来,他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三皇孙气病了太子?那三皇孙不仅才能平平,而且还忤逆不孝?
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皇太孙,执掌江山社稷。
在场的大臣们都是人精,基本都想到了这一层。俗话说三人成虎,此事哪怕是假,他们也得想办法把这事变成真的。
他们很清楚陛下对太子的感情,尤其现在太子薨逝,哪怕陛下曾经对太子有所不满,眼下只怕也化作了父子情深。
这种情况下,与太子病重有莫大关系的三皇孙,已经没有任何继位可能。
谁能让一个气死自己父亲的人当天子?
如此一来,他们的目的便达到了。
“好,好的很。朕竟然不知,朕的好孙儿竟然如此不堪大用。
那依众卿之意,你们想让朕立谁?
天命帝此时怒极反笑,他倒想知道,他的这些好儿子私底下是如何与大臣勾结的。
这∽
这些先前还慷慨激昂的大臣一下便哑了火,他们只是收到皇子们的指示,坚决反对三皇孙成为皇太孙。
至于立谁,陛下如今怒火攻心,如果提名他们背后的皇子,只怕会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可提起其他皇子,后果只怕更加难以预料,为此他们只能一言不发,等陛下的怒火过去再说。
“怎么,一个个哑巴了?
先前阻止朕立湛儿的劲那去了,都用出来吧!
也让朕听听,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