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宋亭晚醒来时蓦地对上一双眼,她吓得心跳紊乱,看清是谁后将他从身上推开,自顾自穿衣裳,刚套上抹胸背上有人覆了过来,暖烘烘的,宋亭晚拉开环在腰上的手,无声拒绝秦溯寒温存的请求。
秦溯寒懒懒地歪在一边,视线停在女子的背上,原本光滑白皙的一片留下不少痕迹,昨夜宋亭晚睡着后他做得过火了些,好在都是些她看不见的地方,视线继续往下,滑过细腰落到饱满的圆润,他喉头滚动,若不是这张床太窄他施展不开又担心弄醒她......
“快帮我解一下。”宋亭晚反手解着系带,方才太过着急不小心打了个死结。秦溯寒眸光微亮,应了一声,凑过去“解”系带,一咬一搅,半湿的结更紧了些。宋亭晚身子一颤,转过来呵斥他:“用手!”
女子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潮红,细眉微蹙,红唇嘟起一个弧度,秦溯寒会心一笑,极爱她偶尔露出的小女儿神情,一把将她拉至身前,宋亭晚被堆积的被褥绊了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他怀中,头不小心撞到他腹上。
她撑着秦溯寒盘起的双腿,缓缓抬起头,秦溯寒低头俯视着她,从这个角度看,女子的眼睛更加灵动,像浸过水的葡萄,他情不自禁地将手覆在她头顶,一下一下抚摸,力道不自觉加重,蓦地生出往下按的冲动。
宋亭晚一无所觉,握住他的手引到背上,催促道:“快点,我还要出门一趟。”
“......好”秦溯寒语气滞涩,压下一闪而过的恶念,老实地替宋亭晚解开死结,重新系了一个活结,“出门做什么,我陪你。”
“不要,我自己去。”宋亭晚笑得狡黠,神秘兮兮地说,“我要送你一个礼物,晚上再告诉你。”
宋亭晚眨眨眼,熟练地找出秦溯寒的长袍换上,不一会摇身一变成了翩翩公子,秦溯寒一看她这架势就猜到不是干什么正经事,不过宋亭晚独自出门他放心不下,怕她又跑到哪儿去杀人,让砚书一路跟着。
宋亭晚对此没有异议,反正迟早知道她买的什么,砚书还能帮忙拿东西。
两人都有武功在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最临州城最为繁华的西市一带,宋亭晚边逛边看,握着折扇频频摇头,逛了这么多摊位也没有找到想要的。
路过一个茶水铺子时,几人的闲聊声吸引了她注意,她停在一个首饰摊子前,将折扇竖在嘴上,示意砚书噤声,耳朵留心那边的动静。
“嚯,你是没瞧见昨天从昭王府跑出来多少美姬,有的是贫户子女,还有的是朝臣宠妾,男女不计,将近两百人,比圣人后宫的嫔妃还多,皇室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可不是,咱们临州城有点姿色的美人被他强掳去了,还嫌不够,外地的也不少哩。那火烧的好啊,也不知是哪位义士放的!苦主们的亲人昨晚就闹到宫门前,堵了个水泄不通,再过几天外地的到了怕是要排到西市来。到时候老板你这生意保证红火。”
倒茶的伙计讪笑着并不敢接话,众人赞同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宋亭晚朝那边挪了几步才能听清。
“诸位可知道那狗王爷是怎么死的?”
宋亭晚眉头一扬,饶有兴味地投过去一眼。
其中一个人立刻答道:“能怎么死的,被烧死的呗!昨天大伙都看到了,火可是烧了两个时辰才灭,偌大的昭王府烧了大半,后院的美人侥幸逃出来,否则大家如何能知道狗王爷荒唐至此?”
“非也非也,诸位听某细细道来。”那人故作高深换了更加低沉的音色,“昭王府的火最先是从书房烧起来的,昭王早在失火之前就被人杀了,而且死得极不体面,生生被了挖了命根子!就因为这个缘故,圣人才没有让昭王入皇陵,怕辱没了祖宗啊!”
众人一窒,忙问到:“究竟是哪路义士杀的昭王?”
“其实杀昭王的,正是后院的一名男宠,名叫风路行!这位凤大侠以身犯险,与虎谋皮多年,就是为了惩恶扬善......”
说到此处,那人抬头朝宋亭晚的方向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宋亭晚会心一笑,带着砚书朝前走。
西市位于临州最热闹一带,百姓众多,百姓对英雄总是发自内心地崇拜,茶水摊的话必然会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甚至传到外地,到时举国都会知道大宣出了一位卧薪尝胆的风大侠。
昭王的恶行也会被大肆宣扬,同时可以彻底洗清她的嫌疑,就算那些美姬中有人跳出来道出真相也没有人会信,人总是愿意相信他们所推崇的,而非真正的事实。
萧灵这招一举两得,既保住她这颗暗棋,又成功帮小风造势。前者自然是因为她还有用处,后者么,新帝登基朝中重臣会大换血,也许萧灵已经开始为以后铺路了,宋亭晚不禁好奇,萧灵就这么自信最后登上皇位的一定是他吗?
还是说,他在密谋着更大的阴谋......
宋亭晚想起小风说的那句“前途无量”,原来说的是他自己,她晃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