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花颜昏了过去,其余人更不敢妄动,一双双美目巴巴地望着宋亭晚,隐隐透着畏惧。宋亭晚有些头疼,她只是阻止花颜向外报信,并没有伤害花颜的意思,许是她方才语气太重了些让他们误会自己的本意,她站起身正色道:
“眼下狗王爷死了,这座宅子很快就会易主,你们可以趁机离开,去过另一种生活。狗王爷虽是畜牲,平日里赏赐的东西应当不少,离开后应当足够另谋生路,不够的便相互接济,总有办法活下去。”
宋亭晚没打算自掏腰包,她可怜众人的遭遇,阴差阳错救了他们是功德一件,但不代表她就要一管到底。
此话一出,众人面上浮上喜色,宋亭晚话锋一转,冷冷看向门边:“若是有不识好歹的,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奉陪,都听懂了吗?”
绿影连忙带着姐妹们感激一拜:“姑娘厚恩没齿难忘,我们就是当牛做马也是使得,断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人。”说着斜了倒在地上的人一眼。
绿影舍身取义的勇气宋亭晚佩服,也愿意相信她一次,再者她很确定她们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只以为是被强抢来,放她们离开应当问题不大。宋亭晚抬起她的胳膊:“不必多礼。”美姬们也跟着起身。
一切交代完毕,还剩最后一件事没有处理,宋亭晚走到昭王的尸体旁边,向秦溯寒伸出手。秦溯寒将半截玉笛背在身后,摇摇头道:“很脏,我来。”
眼前覆上温热,宋亭晚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她刚想张嘴说点什么,耳边传来了利刃穿破皮肉的声音,像是在剜着什么,随着是血肉离体声。
秦溯寒面无表情地挑着那玩意,随着半截玉笛一起抛进浴池中。众人怔怔地望着整个过程,如此血腥残暴的画面他们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升腾起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秦溯寒仔细检查衣衫,确定并未沾上一丝污秽,才转而看向宋亭晚。掌心传来痒意,女子的睫毛一下一下轻颤着,挠在他心尖上,因她罔顾性命孤身冒险而生出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了,只留下心疼和酸楚。
宋亭晚等了许久,秦溯寒依旧没放手,她知道他在沉思。方才的动静已经足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她还从未见过秦溯寒有如此残暴的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未必能风轻云淡地做到如此程度。
“这里还疼吗?”秦溯寒摸到她的颈侧被咬过的地方,遮住宋亭晚双眼的手逐渐移开。
“......不疼。”宋亭晚拉着他往外走,“先离开这里。”
她说的是实话,那里并未留下咬痕,只是秦溯寒平日太过温柔,稍微重一些她就不适应,才会疼得“嘶”一声,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前的事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不提还好,一提她便有些心虚,抑制不住地想如果小风的信号再晚些,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宋亭晚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是有些向往的,但也只是自己想想......
两人刚走出三楼,便望见不远处的高楼燃起熊熊大火,相比之下晨曦都显得黯淡了。成群结队的仆从提桶灭水,冲天的火苗被压倒,不过一息又迅速升腾起来,仆从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明知杯水车薪,依然不敢停下来,一个个被熏得灰扑扑的。
“那是王府书房的方向。”小风望向失火的地方,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秦溯寒,“书房存放了大量机密,除了昭王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所在的院子高度戒备,每日三班轮守,防火防水的严密程度更不必说。我来王府三年,连书房前的院子也未能靠近半分。”
言外之意,书房走水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兴许是恶有恶报吧。”秦溯寒反牵过宋亭晚的手,带着她赶到与砚书约好的偏门,小风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书房火势愈演愈烈,府里几乎所有下人都前去救火,一路上并未遇到人。
砚书坐在马车上,一见到人影就跳下来接应,宋亭晚刚要上车注意到老实站在一旁的小风,她神经一路紧绷直到出了王府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没记错的话其他美姬都留在楼中,只有小风一路相随。
宋亭晚看了看秦溯寒,将小风带到马车后面单独谈话:“你是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小风从袖中掏出一只锦盒:“这是殿下给您准备的。”
宋亭晚恍悟,萧灵在昭王府安排的眼线竟然是小风,如此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小风会轻易答应帮她了。
“谢过殿下。”宋亭晚接过回礼,无需打开便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算是成功除去昭王的奖励?她皱了皱眉,不禁怀疑萧灵承诺的全部万灵丹是通过帮他卖命的方式分期获得。
若真是如此,她岂不是要任他摆布了?
小风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满,忽然一笑:“姑娘不必担心,殿下是守信之人,对下也十分宽厚,只要姑娘为殿下办事,往后前途无量。”
呵,她又不是萧灵的手下。宋亭晚想辩驳一句,有人过来敲了敲车壁:“公子说再不走昭王府的人就要赶过来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