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楼(1 / 2)

“朝哪个方向去了?”白轻轻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桌面。

“老奴刚想追,那丫头就不见了,跑起来可一点儿不像受了伤的样子。”黄嬷嬷有些发怵,那么高的墙说翻就翻,看起来瘦弱得风吹就要倒的,怎的如此厉害。

“去她门口守着,回来了让她过来见我。”白轻轻揭开盖子,抿了口茶,入口苦涩。

“是,小姐。”黄嬷嬷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嬷嬷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茶盏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老奴就是觉得这小青毕竟是从路上捡的,还会武功,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伺候人,家贼难防啊......”

“嬷嬷放心,她有把柄在我这,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只是还要劳烦您多看着点。”

白轻轻娇笑,嘴边梨涡浮现,刚喝过茶,唇上润泽,衬得唇色红艳,更显风情。

黄嬷嬷一时呆住,小姐这相貌,定能在临州找一个好夫婿。

“嬷嬷先下去歇着吧。”

安宁巷。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朝巷尾走去。

“砚书,我怎么还是觉得那把靛青色的更配流光?”秦溯元停下脚步,细细打量手中的剑鞘。

“二公子手上这把就很好。”砚书有些头疼。

“不行,我还是觉得那把好。”秦溯元转身要往回走,被砚书拦下,“二公子明日再去罢,再不回去,大公子要发火了。”

秦溯元考虑一番,决定明日他再去挑个够,倒是忘了让大哥在马车上等他了。

砚书眸子微咪,马车似乎有挪动的痕迹,顿时警觉起来,手摸到剑柄处。正要开口提醒,秦溯元先一步跨上马车。

巷中响起男子的惊叫声。

砚书心中大震,拔出剑来,银色剑身映照出他眼中的杀意。

秦溯元狼狈地爬出来,瞳孔微震:“啊啊啊大哥,大哥他——”

“他被劫色了!”

砚书舒了一口气,将剑收回。人没事就好,不对,劫色???

鼻中钻进一股幽凉的气味,意识回笼,面前两人殷切地望着他,秦溯寒莫名从他们眼中看到几分不忍。

砚书收回秦溯寒鼻下的清凉壶,扑通一声跪下,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抿紧嘴唇道:“请大公子责罚。”

秦溯寒活动脖子,面沉如水,眼底一片幽暗:“你不是她的对手。”

砚书额头渗出一滴汗来,公子这样高洁的人,竟被那宵小玷污,不免心中一痛。

秦溯元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支吾道:“大哥......可有看清那人相貌,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说罢一拳重重砸在车壁上,车身抖了抖。

“未曾。”秦溯寒思索着,听那女子口音倒不临州人。

“明日去查临州近一个月进城的人。”

“是。”砚书颔首。

秦溯寒抬眸,斜了秦溯元一眼,吩咐道:“把他衣裳扒了!”

巷子里再次传出男子的惊叫声。

千芳阁。

宋亭晚在门前游荡着,这千芳阁倒没有她想象中的豪华,从外面看也不像是小贩所说的做皮肉生意的,倒像是茶馆。犹豫着是走大门还是翻窗时,一身形曼妙的女子笑盈盈地款步而来。

月娘扭动身体,水蛇一般缠到宋亭晚身边,一只手不安分地绕上她的肩膀:“公子看着眼生,是头一回来店里吧?”

目光停留在宋亭晚前身,虽裹了胸,但仔细看仍有起伏,再看这身段,纤腰盈盈一握,楼里姑娘没有一个比得上的。

外裳宽松,衣摆垂地,倒像是偷了自家哥哥的衣裳。

不过以往也不是没有接过这类客人,月娘思考着待会是叫小倌还是姑娘伺候,目光继续下移。

外裳是银阑楼的上月新上的货,再说腰上的玉佩,温润如羊脂,一块抵得上楼中一月的开支。

“初到贵地不懂规矩,麻烦妈妈把楼里所有的姑娘都叫来,让小生开开眼。”宋亭晚忍着鸡皮疙瘩,拦上月娘的腰,取下腰间的玉佩,抵在月娘下巴上,轻轻一挑,月娘被迫仰头。

“来人,把楼里的姑娘都叫到二楼上房去。”月娘似嗔似笑,低头张唇咬住。

宋亭晚挑眉,勾唇一笑,倒是比她想得容易。

千芳阁的姑娘们排成两队一左一右立在走廊上窃窃私语着,房门紧闭,隐约听到言语声,却并不是她们以为的那种声音。

门从里面推开,一名高挑的女子走了出来,面上并没有进去时的意气风发,隐隐有些挫败。最后一位姑娘屈指敲了敲门。

“进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榻上的人一身月白色外袍,马尾高高束起,乌黑的发尾如瀑布般垂下,只简单簪一只银簪,面白如雪,一双凤眼微眯,通身一股贵气,好一个唇红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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