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魂穿以来,吉田筱对怪异事情的接受度就拔高了不少,得益于强大的身心适应能力,很快就能正常思考了。
她攥紧了这颗仿佛在手心跳动的棋子,垂眸在脑海回想,只能从之前看过的轻小说寻求些帮助了。
“前世的记忆,凭空出现的药学知识……这应该只是一个开始,一直走下去,说不定能有回去的方法。”
未经努力获得的,太过轻易了,让人不安。
眼前浮现的是吉田竹埋头苦读的画面。
脚踏实地与不劳而获终究还是不同的。
她缓缓将棋子放进最里面的口袋,决定还是将今天的事情隐瞒。
“一个医生对这个村子来说已经是过饱和了,我不会去多掺和,最多,多帮吉田竹多处理些药草罢了。”
说完就妥协似的地一脚把地上的石子踢远了。
只见那石子磕磕碰碰地蹦跳着,碰到了一块巨大而扁平的木板,方方正正地盖在拆掉了井沿的井口。
这,是刚从谁家拆下来的吗?
“看来为了防止有人不慎掉下去,盖了块板子。”
未免太简单粗暴了吧。
吉田筱暗自腹诽着,放下手中的水桶,慢慢将木板挪开。由于干旱,水位下去了不少。她目测了一下,大概离水面三四米的样子,加上井壁湿滑,即使是成年人不慎落入,也难以自救。
当她放下木板,一只脚踩到井的边缘时,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石头带着泥纷纷滚入井里,下落了一会儿之后发出噗通的入水声。
吉田筱凭着快速的反应,堪堪往后撤了几步,逃过一劫。
脚下的土地表层已经皲裂,她蹲下用手指抠起一块泥土,很轻松地就碾碎了,留下粗粝的沙石感。
难怪啊,这井没垮才怪了。
只是经过这么一遭,井水被泥沙彻底弄浑了。
吉田筱像只青蛙一样蹲在井边,百无聊赖地等着泥沙沉降。
这期间,她甚至还去找周围的人家借了纸笔,写了告示提醒大家打水注意安全。要是和现代一样可以拉警戒线的话,吉田筱也会去搞一根的。
终于在她蹲得昏昏欲睡之前,井水又变得清澈起来。麻利地打完水,回到家已经不早了,然后再次喜提“每日打水一趟真君”的称号。
转眼吉田家的晚饭就草草结束了,但有人还意犹未尽。
吉田筱看了眼已经没入远山的残阳,借着发问延长晚饭时间:“那群剑士今晚真的会来吗?感觉不早了。”
在她的记忆中,那群人穿着统一的黑色队服,背后有一个大大的“滅”字,几乎人人随身佩刀,来的时间不定,走的时间也不定,一看就是某种不妙的神秘组织。
还是蝶屋那边比较好,蝴蝶忍姐姐又漂亮又温柔,让自己去那里无偿帮忙一整年也完全没有关系。
她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动筷往嘴里塞着。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阿婆漫不经心地回答,顺手还收拾了餐具,没有留给吉田筱再吃一口的机会。
大正时期落后的山村还未通电,原始的煤油灯照明方式,不太能与夜晚的来临抗衡。
基本上太阳下山,差不多就意味着要休息了。
三人围着一盏灯,吉田竹就着光看书,阿婆做着简单的针线活,吉田筱摆弄着她的将棋盘。暖色的光亮柔和了一切的棱角,无论是生活的,还是岁月的。
灯火可亲。
过了一会,天色愈发暗沉,天上的星星点点愈发明亮。
阿婆想要催两人睡觉了,故意用着鬼魂般幽幽的口吻道: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突然出现了以人类为食的怪物,他们害怕日光,只能在夜晚潜行。”
“有一天夜里,一位年轻人正点着灯坐在窗前看书,他看的全神贯注,丝毫察觉不到时间过得飞快。”
“当他终于感觉到困意,已经是深夜了。不知什么时候,窗子被人打开了。”
“年轻人站起来关窗。”
“用力关上的那一瞬间,一只手扶住了窗户。”
“谁能想到呢。”
“那只手竟然被生生夹断了,血淋淋的,啪嗒一声落在了年轻人的书桌上。”
“年轻人尖叫起来。”
“‘没事的。’窗外那人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年轻人。”
“‘你看。’年轻人循声抬眼望去,那只小臂上的肉疯狂扭动生长着,立刻长出了手的形状。”
“‘就说没事吧。’外面那人扒开窗。”
“——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吉田筱失声尖叫起来,她想象力极好,最怕的就是这种故事了。
阿婆笑着说:“熬夜的孩子会被鬼吃掉哦。”
吉田筱对此当然是嗤之以鼻的,但心中还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