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迥盈在请示过皇帝之后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只要不售卖带有皇家标志的东西,其余的都可以。
于是她很快和内侍省联合拟了一份单子递上去,其中就包括五匹孔雀织锦。
皇帝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疑惑道:“你怎么会有这个?要拿出来卖也是用库里的。”
“是安定公主赏给奴婢的。奴婢愧领,想着还回去,就当给宫里尽一点心意。”
“随你,但是像这种新贡上来的得先在宫中露个样子,不能让宫外的人先得了。”
“是奴婢考虑不周,请圣人恕罪。”乔迥盈光想着物以稀为贵,完全忘了还要先给皇家撑场面。
“既然你要搞点花样,不如把场子铺得开些。”武皇不愧是敢于挑战男性继承法的女人,对新鲜事物的接受度比乔迥盈想的高多了。
“奴婢正巧看上了一个很大的场子。”乔迥盈做的多种策划案里就有一个大型拍卖场的选项。
于是,大周第一次宫廷拍卖会活动就定在了整个东市范围内——任乔迥盈布置。
“所以王公子都是骗人的!东市卖的东西比西市还贵!”莺儿在乔迥盈离开紫宸殿后悄悄吐槽道。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钱。”乔迥盈也悄悄和莺儿说话。
绿翘听见了,不解地问道:“司记说谁有钱?”
“自然是有爵人家!天天不事生产,这回我要他们把银子给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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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
袁旻听说了乔迥盈的新点子,颇有些玩味地和袁素讨论起来。
“脑子是好使哈,做好了以后几个月办一次,比卖衣服卖吃的体面多了。”
袁旻喝了一口茶,皱着眉问道:“那她说拍卖的账怎么办了嘛?”言下之意就是他能不能偷拿一部分。
袁素的表情顿时就有点尴尬,缓缓说道:“现场唱价交易,上了税才能把东西领走,户部的人就坐在那呢。”
是的,乔迥盈向户部提出了消费税这一构想。她本来还想把所得税也加上,但是想到这还是一个压榨农民合法的时代,感觉让人们理解交税的事还是太难了。
袁旻在理解袁素转达的话后,不禁感叹:“真会赚啊…… ”
袁素把新到的信件递到袁旻手上,说:“还不止呢,乔智还说她要建什么超市,不知道和东市西市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也要上税?”
“也上,东西市现在因为这个都开始招小吏了,不知道要怎么办。”
“还有别的吗?”袁旻看着手上薄薄的一打信,不禁觉得最近公务和信件都变少了。
“没了,秦长史最近都没写信来,倒是有一封从扬州来的。”
正在袁旻要开始看信时,吴盛通报进来了。
“主子,小白从崇贤坊回来了,他有点事要和您说。”袁旻于是让袁素先下去保持和宫中的联系,允许白津进来回话。
“王语周跑了,她脖子上的东西现在在永安渠里。”
“什么?”袁旻每个字都听懂了,但是拒绝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之前金吾卫在永安渠边找人的事情就是她闹出来的。姜源现在也在找她,应该是还不知道东西没了的事儿。”
“你确定那东西丢了,怎么知道的?”袁旻对于手下人吃里扒外的容忍度相当之低,他对小白的交友已经很宽容了。
“她自己说的”,白津摆出很诚恳的态度回答道:“我前天找到她的时候,她和小黑躲在一块,脖子上是空的。你说那东西必须贴身带着,但是他俩身上都没有。我不放心还去平康里找了一圈,什么都找到。我可以把小黑抓来让你问。”
“你知道你要找什么东西?”袁旻眯着眼问他。
“就是她脖子上挂的那个黑块啊”,白津用指头圈了个大小比给袁旻看。
袁旻不置可否,往后一靠,说:“你先下去吧,叫吴盛进来。”
吴盛进来后立着听令,微微瞥了白津一眼。
“不要再用他了,看紧王瞬之,这小子不知道他在查什么。”
白津出来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准备随时跑路,他不敢再对袁旻的仁慈之心有任何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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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砚终于在九月二十七日宴请了自己的同僚们,酒席摆在熙春楼。十一个二十三岁到五十二岁的基层官员喝到七分醉就不敢再喝了,纷纷各自组队坐车回家——年轻的两个选择睡在酒楼。
马车上,崔县尉一个劲儿的要和王上砚勾肩搭背,“老王啊,你说你的命,是真好。白捡了个老婆不说,认的女儿也有出息。现在年纪到了,又…又小小的,升了一下……”
王上砚的酒瞬间醒了,他悄悄扣住了老崔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说:“别的就罢了,什么白捡的婆娘,那是我家里定下的!你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