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之死(1 / 5)

袁旻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一路上都有下人往来。一直到了书房,袁旻才又提起这个话茬。

“我故意撞破了她的秘密,她必须把我带在身边,于是十四岁的我就出山了,跟着她一块到了长安。我们使了钱,弄到了两个身份,就以姐弟的身份安了家。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地赚些银子,后来,她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大,由于不信任别人,我成了她在宫外的接应。”袁旻在这个地方顿了一下,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也曾经反对过,害怕过,但她比我有见识的多,最后还是我服了软。圣人封后之后我们这才把一切说开。”

这个故事笼统到做一个小学课文大纲都不够。

乔迥盈从他短暂的停顿中听出了隐瞒的味道,但是知道自己不方便问的太细——人家完全可以拒绝分享的。

“最后她怎么了?”

“这里头还牵扯着其他两家,不好细说。她辞了女官后去世了。我们因为是名义上的姐弟,就没有过礼,我只为她立了长生排位。”袁旻显然不想谈这个。

乔迥盈想到了自己去后莺儿的处境,便问道:“我走后你会管莺儿吗?”

“自然,余生我都会负责。”袁旻自信地包揽下来,并表示自己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

两人之后加班到了将近亥时,莺儿在后面睡着了,乔迥盈还在验算袁旻给出的数据。

“你能为我找一本《綴术》吗?我答应了婶子要演算完的。”

“吩咐袁素就好,他还能把你原先家里的拿过来。”

“多谢。”乔迥盈道了晚安就要回自己院子休息。

“你还回去吗?这么黑了,路上跌了怎么办?”

“打着灯笼是能看见路的。我得睡到很晚,不在这扰你了。”乔迥盈并不记得自己说过夜盲的事,全当他是从下人那里听来的。

袁旻听后也没有挽留,只派了两个婢子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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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个晚上,许氏于家中失声痛哭——她没有怀孕。王上砚抚摸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不顾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

二人不明白,国师所指的喜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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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三,许敬宗咽气了。

袁旻一得到消息就叫来了护卫吴盛,说:“给刘兆尹讲,可以准备动蓝田了。”随后,他吩咐袁素去处理路祭丧仪等事,自己则抓紧递折子入了宫。

圣人没有见他。武则天并不想在这个关头听取国师给出的意见,或者说大臣不会希望她这么做。于是他拐了个弯去礼部找熟人问了一圈,勉强知道了圣人没有命皇子代奠的意思。

“怎么个章程?”

“这还归不到礼部管。现在眼看天热起来了,不宜久拖,最多五六日就妥了。要紧的是谥号…… ”答话的是乔临的继任,现正四品下礼部祠部司侍郎赵仁合。赵仁合很紧张,他虽然在圣人面前没有什么脸面,但是作为礼部的二把手之一,他还是很希望维护前长官的颜面——在不惹怒大佬们的前提下。

许敬宗在礼部尚书任上干了许多年,当初袁旻就是从他这里进入的武则天的视线,也曾经在祠部司观摩过,自然对赵仁合有一些同情。只是上意未决,他也不能祸从口出。

“这事有的吵,就是不知道圣人如何应对了。”袁旻将茶一饮而尽就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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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旻回家后告诉了乔迥盈许敬宗过世的消息,并说朝廷近期要为他拟谥号。

“他们想要用一个谥号换取圣人在宰相任命上的让步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啊?”坐在书案前的乔迥盈转着自己因伏案而僵硬的脖子接话道。

“圣人要想在这件事情上同时保全面子和里子并不容易。如今老臣们的气焰虽然还是低了一头,但到底不比先帝在时的样子了。”袁旻的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里对乔迥盈的敏锐很是吃惊,越发想探一探她的虚实,看看她是因为早就知道走向还是纯粹依靠自己的判断。

“谥号是一定要议的,身后名可不是件小事,要是你,你会定什么字?”袁旻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问道。

“不知道,但是老板的第一特助兼最佳狗腿子怎么着也不能用什么靡、缪这类的字。要我说,过可以贬,但功绩也是要表扬一下的,定俩字不行吗,让他们排列组合一下?”她故意打哈哈。

“嗤”,袁旻没憋住笑了,摇了摇头心里感慨乔迥盈到底还是单纯。谁知下一秒就听她说:

“圣人不会低头的,这是大势所趋,也是她本性如此。”乔迥盈一时松懈,不小心还是说了句正经话

“你这么确定?”袁旻坐直了身体,也不玩手里的茶具了,盯着她的侧脸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在她身边做事这么多年,应该比我了解她。”乔迥盈察觉到这束目光,也转过头来看着袁旻。

袁旻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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