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国号?”乔迥盈咽了口唾沫问道。
“陛下遵先帝的嘱托临朝,又有群臣请奏,改唐为周,改元天授。”
乔迥盈在心里咆哮:“李治头疼到脑子坏掉了吧!”
但是不一会乔迥盈就意识到,李治的早死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应该在高宗朝被解决的门阀政治人物很有可能没处理完,朝政大约是一个烂摊子。怪不得要武则天顶上,他的几个儿子应该还没那个能力,太平公主可能还没出生——大约也没机会出生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武则天应该就是李治政治思想的延伸,李唐王朝纯纯的打工人。等到她的儿子长起来,心腹们一个个的老死,李氏宗亲一定会逼死她。以女帝登基的政治基础,武皇很难像历史中的那样稳扎稳打地荡清政敌,对于寒门的提拔政策也一定会有所更改。至于酷吏政治,不知道是变本加厉还是胎死腹中。
“陛下仍旧在长安?还是洛阳?”乔迥盈想知道自己离政治风暴到底有多近。
“当然在长安,去洛阳做甚?”王瞬之很奇怪干嘛要迁去陪都。
乔迥盈思索良久,最后郑重地劝道:“别去做官,什么仕途经济都比不上命重要。三叔也是,该退就要退,反正你们也不差钱。婶子虽然姓许,但毕竟是女流,到时候右相人死灯灭,应该犯不上找婶子的麻烦,大不了花钱消灾。”乔迥盈十分希望许敬宗的姻亲足够高贵,可以硬扛一波伤害。
“你知道什么,会有什么发生?”王瞬之觉得乔迥盈的态度过于消极,便正色追问道。
“我原以为自己知道,但是现在我是真不知道了……”乔迥盈自嘲般的笑了一声,便陷入沉默,掀起帘子向外看去。
后来莺儿换了出来,叽叽喳喳地问了好多王瞬之将要去的书院的事,两人聊了一路。等到家进了门,老孙便迎上来主动报告了洗衣妇的事。王瞬之心下觉得不好,便嘱咐他和阿晏跟在莺儿身边寸步不离,不许给旁人开门,他自去巷尾探查。
王瞬之没有进院便觉得洗衣妇肯定遭事了。大白天的院门紧闭,门框上有一个很新鲜的缺口,好像是被刀子卡进去弄的。门口有两个模糊的妇人脚印,应该是在这个磨蹭了很久也没进门。他听着院子里也没有洗衣晾晒的声音,刚才经过的巷子中段的水井旁也没有她的身影——洗衣妇能给自己放大半天的假?
他敲响了女人邻居的门,问在家带孩子的老妪说:“大娘,问个事。这家洗衣服的哪去了?我家的衣服给她好几天了也没见送来。”
“是吗?我今早还见她出门送衣裳去了。她要是不在家,要么在井边上,要么准是又去哪个场子里捞她儿子去了。”
“啊?没听说她儿子犯事呀。”王瞬之故作惊讶。
老妪一手领着孩子,一手示意王瞬之小点声,她压低声音说:“啧,她那个儿,哎呦,我给你说,真不是个东西。三天两头在外头欠债,喝酒赌博不说,还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昨天仇家找上门来,把他娘吓得了不得。”老妪的八卦之情熊熊燃烧,她自昨天就发现邻居家里多了些骂骂咧咧的男人,自然联想到洗衣妇的儿子终于惹上大事了。虽然想看热闹,但是到底这么多年邻居,她也为女人伤心。
“她家有个男的会飞,我今天早上见了!”老妪的小孙子大声插话道。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天天没个正形。”
王瞬之也没追究,只是陪着老妪感慨了几声,说什么“慈母败儿”,“别是把我家衣服当了还债”云云。
等到他再进自家院子时,许氏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正指挥着两个仆人打扫卫生。阿晏一边干活一边心想“怪不得下人也吃三顿干饭,少吃一顿都会被累死”。王瞬之等到许氏安排好了事务后,请她到正堂,说:“婶子给娄家夫人写的信还在吗?”
“还在,怎么了?”许氏奇怪他怎么现在提起这茬。
“劳婶子使人最近送过去吧,莺儿的事等不得了。”
许氏听后连忙起身掩上了门扉,从内室里取出钥匙,打开王上砚的书案后面的柜子取出信来。回到正堂桌前,她正襟危坐,问道:“你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风险总是有的,只是现在的情况等不下去了。我托娄家老大找了一处房子,在兴化坊,比这个大一点,周围人口简单,也安静。到时候莺儿跟着你们搬过去,我留在这里善后。”
许氏思索一下说道:“也行,先搬家,收拾好了之后正好办莺儿的及笄礼,这样也有个由头去登娄家的门。只是你叔叔……”
“三叔一直有准备,我今晚给他说。搬家后他去衙门更方便了,旁边走几步就是他上官的宅子“,王瞬之忍不住笑了一下,“以后他请假可难喽。”
许氏也跟着笑了一下,便沉默下去。早在王瞬之入城之前,王上砚就给她打了预防针,提过这对兄妹可能会带来麻烦,也许他们夫妻俩也会卷进去。许氏不是没有反对过,但是王上砚告诉她不能拒绝,老家的人已经在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