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开锁的手,意识到长老是拿着一串钥匙中的一个往锁孔里硬怼,那把钥匙可能之前就一直被他攥在手里。于是目光向上看去,她看到了火把映照下长老没有焦点、浑浊的眼球。
“所有人都在生病。”乔迥盈觉得这个家族里的人得病的也太多了,而且大家都是在不同的方面出了毛病。
“下毒?近亲结婚?”乔迥盈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明白这些疾病一定和这个家族背后进行的仪式有某种联系,只是有太多种可能性了。
门被打开了,仆人们点上了灯,展现在乔迥盈面前的是一个综合了古今中外广为大众熟知的一切宗教标志物的献祭遗迹,用过的蜡烛摆了一地,有几个还在燃烧,正中央祭台上摆放着一块被鲜花和符咒簇拥的带着绿光的石头。屋内光是她这个普通人能说出名字来的法器就有五六种,更不要提脚下的六芒星法阵,桌上散落的铜钱等等。但是祭台右边被精心清理陈饰的三个成人尸体使这间房只能有一个名字——杀人现场。
没有人能在第一次看见人类尸体的时候保持镇静。乔迥盈的大脑放弃了一切理性思考,身体只剩下了杀或逃的本能,她甚至能听到这具身体的破烂心脏在超负荷地泵血。她的全身肌肉都在收缩,四肢毫无章法地疯狂挣扎。乔迥盈想要转头不去看那三具尸体,但是脖颈的肌肉也僵住了,她只能闭上眼,咬紧牙关,梗着脖子一头撞向了右手边掐着她手臂的那个人。按理说这一撞其实没有任何攻击力,毕竟她的力量太过弱小,双臂根本没有挣脱出来,几乎是在原地进行了一个头碰头的动作。
她再一次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撞击后那人的兜帽滑落下来,露出了这个人几乎没有成型五官的脸。这个仆人显然对于自己的暴露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他下意识地想去捂脸,于是放开了乔迥盈的手臂。她凭着本能抓住这个时机,扭身绕过了这个慌张的仆人向前跑去。
下一刻,她震惊于自己真的挣脱开了。然后左臂一阵刺痛袭来,乔迥盈感觉自己的左胳膊脱臼了,应该是左侧仆人不敢真的伤害她才放开的手。生理上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肾上腺素仍旧发挥着它的作用,所以这点疼痛目前还能忍受。几息之间,她略微一思索就觉得自己在混乱状态下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向室内跑。她笃定这群神棍或者□□信徒不敢损坏这个仪式的任何东西,或者至少对它们有所忌惮。于是她拼命冲到主祭台前想抄起桌子正中那个萤石,结果单手没拿起来,再一推,也没推动。
无论如何,她的这两个动作达成了她的预期目标——控制局面,拉开距离。
长老显然是从声音里判断出她做了一些威胁法器的事情,文师傅俯在他的耳边做了现场直播,同时房间里涌进来了更多的戴着兜帽的人。
乔迥盈觉得自己现在必须慎之又慎,他们是真心想弄死自己的,莺儿的身体属于连带伤害。
“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否则即便我死了我也会带着这个一起毁灭!”乔迥盈用右手拿起了桌子上另一个有棱角的烛台在石头旁边比划着。
“你问吧。”长老挥手制止了想要冲上去的文师傅等人,将手拢进袖子里,摆出了一副愿意详谈的样子。
“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个时间来的?”乔迥盈决定做鬼也要当一个明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