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疯了吗?”
刑部,吏部,大理寺的,还有,还有太医院的,尚书省的
这是什么地狱级的局面。
光是齐瑾认识的就有三十多人,好得很。
“还有两个时辰,满娘就来了,但你们的诗并不能让她满意,所以她不想出现呢。”女子装作苦恼的样子,她坐在那轮巨大的圆月上,忽然看向梁竟则和齐瑾。
“这两位小郎君怎么不写呢?”
全部的目光注视在两人身上,如狼似虎。
他们全部吵嚷起来,将矛头指向两人:“赶紧写,不写娘子就不出来了!”
“就是就是!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二人,是哪家的公子?”
“尚书局的孙大人都不能让娘子满意吗?”
梁竟则被吵的心烦,干脆撂担子不干了:“我不会!”
话一出口,身上的目光如实质般要把他刺穿,梁竟则是真不会,他看向齐瑾,“赵兄!靠你了,我是真不会。”
淫词艳曲他就会了?
齐瑾脸黑片刻,一本正经地脱口而出: “朱甍碧瓦映霞裳,芙蓉巧做美人妆。九霄青鸟衔国色,素手染脂画鸳鸯。鹊桥玉蟾争相会,瑶池帐暖道寻常。”
梁竟则惊呆了,这破诗根本比不上那些人的一半,简直是对那西王母的大不敬。
然而那女子却满意地点了点头,“娘子说,她很喜欢。”
梁竟则还处于发懵的状态,他迟钝道:“实在佩服,赵兄文采斐然,听得我老脸一红。”
“娘子想问,诸位大人可是清正廉明,问心无愧?娘子不见有罪之人,所以,在此之前,请讲自身罪过吐出,意味罚罪。”
此话一处,场内安静半瞬,墙壁上的画变成了欢喜佛的模样,女子们也消失不见。
山下已无人间,所到之处尸体遍野。
死里逃生本就是幸事,齐璟偷来的这十年安稳的人生终究是要偿还回去的,他最终拒绝了索朗贡布要把眼睛给他的这一提议。
“齐临生要找的女子是阿丑,不管你信不信,她决不能被发现。”齐璟躺在树上,手里摩挲着剑穗细细回想索朗贡布对他说过的话。
齐临生想要找到阿丑,立她为皇后。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偏偏连在一起他就不理解了。阿丑不过是深山里的孤女,齐临生真龙天子,他又从何得知阿丑的?
“齐临生当初欲寻驻颜之术,不知从哪听来我佤斛一族会起死回生之术,便一身伤地出现在了洞口。圣女心善,将他捡回去治疗,谁知这人狼子野心,第二日就命军队灭我全族,逼迫塔娜交出秘术。”索朗恨意滔天,继续道:“偏偏留下了我,你猜是为什么?”
“他要我寻灵,召回他爱人的灵魂。”索朗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没见过这样的疯子,齐临生是做梦梦到神仙了吗?我如何去寻?我佤斛一族起死回生术也只是传说,偏就他信了。”
“还将我族人的长生牌运至白马寺,逼迫僧人日夜敲颂降魔咒。说我一日找不到满娘的魂魄便一日不叫我族人超度。”
齐临生还觉得不够,又听说佛教圣地滋养灵气,若吸收人间香火就能通天,他便捆着索朗贡布出家当了主持,时刻派人看守,命他潜心修行。
佤斛族人只信奉山灵,这样的羞辱与他而言不外乎是渎灵。索朗贡被囚了一年,得道高僧的名声打了出去,每日前来拜会的人络绎不绝。
索朗贡布起初念着族人的长生牌忍辱负重,然而越忍受越痛苦。终于,他让侍卫传达齐临生自己学会了通灵之术。
果不其然,齐临生当夜就赶来了并屏退了所有的侍卫,他拽着索朗贡布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一遍遍询问他是不是真的找到法子了。索朗贡布只是点头,他是佤斛族最出色的神医,制毒当然也是一把好手,他将做好的丹药递过去,眉眼淡漠地看着齐临生毫不犹豫地吞下。
真是疯了。
齐临生吞了毒药,而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索朗贡布一把火烧了寺庙,连带着族人的长生牌也付之一炬。
他躲进了深山,本以为齐临生会这样死去,谁知他活的更疯狂了,究竟是怎样的恶鬼投胎,就连这最毒的毒药都没能毒死他。
赵无名回想着,这凭空出现的外来者,就这么难杀吗?因着在齐璟的身体里,他也不得不和刘湘玉短暂分别。
这个世界里的齐璟比他更要惨,也更坚强。
赵无名无法想象一个瞎子,如何能进去皇宫,杀了齐临生。
天方夜谭。
刘湘玉感觉时间过得更快了,赵无名走后的几个月,她几乎没有出过门。不晓得那老头在担忧什么,一个劲地叮嘱她不要见任何人。
可前来问诊的病人越来越少了。
索朗贡布回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刘湘玉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