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面上不显,心中一惊,八百仙停下动作,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番蜜勾起唇角,眼睛盯着下方手拉手的两个人。
“来人,是刺客。”不知道是谁大声喊了一声,非常有失神仙的身份。
九重天已经沉寂了太久了,别说刺客了,连酒后失仪的都没有。
昗胥侧脸看着自己亲手揪出来的人,个子很高,带着兜帽看不清楚神色,只是自己牵着的手温热,是属于神仙的体温,倒不至于是阴曹地府的那群冷血家伙。
手抖得有点厉害,还攒着劲儿的往外甩昗胥的手。
凭借着直觉,这个人倒不至于是刺客,哪里会有刺客躲在人家的地缝里。
昗胥好奇地问:“公子贵姓?贵庚?是否婚配?”
玉帝在上面指挥:“昗胥,快放手。他是刺客。来本君这里来。”
昗胥还在等待对方的回答,一瞬间失神,手里的别人的手就像是丝滑的绸缎一样滑走了。
八百仙除了喝酒当然都是有实力的,已经又按耐不住的神仙放下酒杯,掏出自己的法器,法器所指就是昗胥对面的那个人。
“大胆刺客,休得挟持六公主,还不束手就擒!”八百仙力叫的最欢的是战神,他自从当上战神,这混沌之间就没有发生过战争,所以闲得很,有人来行刺,自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玉帝坐在自己的宝座,视线开阔,慌乱过一阵也想明白了。人都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要是刺客早就动手了。
“你到底是谁?所为何事?”玉帝端起来自己独属于玉帝的威严,指着“刺客”,不悦道。
昗胥懊恼没抓住对方的手,对方一直不说话,眼睛环视一周,看到了一脸戏谑看好戏的番蜜。
“番蜜少主。”昗胥强忍着笑意,贱兮兮的说道,“这是你在东极之地的痴情于你的人吗?都追到九重天了。”
番蜜眼看着火烧到自己了,淡淡一笑:“公主谬赞,我还没有如此魅力。”
一句话摘干净自己,一句话表明立场。
昗胥冷笑,潋滟的眼底是化不开的嘲讽:“原来这样啊,那你怎么有自信来参加本公主的招亲大会的?”
番蜜被嘲讽,尴尬的是玉帝。
“昗胥,怎么说话的,”玉帝头疼,为何要走形式办招亲大会,还不如直接给俩人订婚了,“番蜜千里迢迢的来求娶,真心可诚。”
“啊,啊,啊,啊,知道了。”昗胥的注意力还是在面前的木头人身上,她很少把玉帝的话放在心上,所以也不在乎。
一瞬间,昗胥感觉身边的“木头人”的注意力应该被转移成功了,直接出手,直逼“木头人”的心脏。
“木头人”看起来呆头呆脑,反应还是敏捷,在掌风还没到的时候,稍一侧身,直接躲过了昗胥的攻击。
昗胥抬眸,竟然是有两下子的,顺着出手的去势,昗胥反身一个扫堂腿,“木头人”垂直升起,落于昗胥的身后。
正中昗胥的下怀,藏在身后的一掌随风而动,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木头人”的印堂。
那张图案复杂的兜帽随着灵力的迸发应声而裂,四分五裂的飞向四方露出了一张昗胥叹为观止的脸。
面若冬至之血,眉似春分之柳,眼像大暑之泉,唇如立秋之果。每一处都精致,每一处都分布的恰如其分。
可是,怎么会有生出那么一双眼睛,干净纯粹却又深不可测,昗胥的样子倒影在这么一双眼睛里,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果然,人家的招数已经回应过来了,伴随着他随风翻飞的头发,一股子强劲的灵力直逼昗胥的脖子。
昗胥后空翻,堪堪躲过,带点怒气,拿出自己的佩剑,大喝一声就往前冲。
看够戏的众仙缓过神儿来,施法出屏障挡住了气势汹汹的昗胥。
“木头人”不慌不忙,拍了拍袖口,行了一个稀奇古怪的礼,面朝玉帝,毕恭毕敬道:“在下婆娑岛公子未霈,前来求娶六公主。”
玉帝抿了抿嘴唇,半路杀出来一个婆娑岛,眼神看向状况之外的番蜜,后者笑而不语。
八百仙收了屏障,昗胥的剑随便搭在自己的肩上,极其嚣张地看着未霈。
“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昗胥吊儿郎当地问半路杀出来的来自地缝的候选人。
玉帝大手一挥,假装生气:“你扮作刺客冒犯了九重天,顶撞了六公主,你走吧,本君不知你的罪,至于招亲大会就被痴心妄想了。”
这个人话怎么这么少,不管是谁,谁问都不说话。
昗胥来了兴致,噙着淡淡的笑,只是这笑实在是不太友善,走到未霈的身前,漫不经心的将佩剑的剑尖搭在未霈的脖颈处。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和父帝都在问你话。”
未霈身体更加僵硬,嘴唇颤抖,眼神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嘴巴紧闭,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