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月,东京某郊外村落,发现一只特级咒灵,三只二级咒灵。咒术师赶到时,四只咒灵均被袚除。全村108人死亡,幸存者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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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老娘养你可不是让你吃白饭的!赶紧去把柴劈了烧饭!你要饿死老娘啊!”
啪!
厚实的皮带一下子抽在女孩的背上,破旧的灰色衣衫被汗水浸湿,小小的身躯颤抖着。一遍遍的求饶道歉。
刚走进房间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眼神嫌恶的看了眼地上的孩童。
抬脚就揣在女孩的身上,将瘦削的她,踹出去老远。
“没听见你妈说的话啊!还不快去!”
她颤抖着手臂,撑死小小的身躯,从地上爬起。泪水早已经流干了,她紧绷着那张苍白肌瘦的小脸。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外面走去。
举起沉重的斧头,她瘦弱的身躯,一下又一下的挥舞。
一次又一次扯动着背后的伤疤。
明亮的眼睛在我无数次的撕裂中,变得暗淡无光。
如果…
如果可以……
【请毁灭这个罪恶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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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少女睫毛轻轻颤了颤,鼻翼萦绕着淡淡地消毒水味。她睁开眼,刺眼的白光晃的眼前一片赢白。
“哦哈哟~”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面前已经出现了熟悉的人。家入硝子叼着正燃着的香烟,与平时看上去的不同,此刻她穿着一件白大褂,双手插在口袋,笑容依旧慵懒。
“阿诺…”
家入硝子挑了挑眉:“我叫家入硝子。”
“你还真是睡了很久啊。”
她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身。受伤的手臂已经缠绕上白色的绷带,她动了动,缠得并不算紧。
“骨头的伤都已经帮你治好了,不过皮肉伤还要再养一段时间。”家入硝子说着,从不远处的桌子上,拿了一杯水递给她:“小口喝。”
双手捧着那杯有些温热的水,水野稀沉默片刻。
“是你救了我吗?”
“哎?是我治了你,要说把你带出来的话。是夏油哦。”
握着水杯的手忽然紧了紧,她抬起头,对上硝子
非笑似笑的脸。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又将头低下。
家入硝子挑了挑眉,她猜的果然没错,这位看上去冷淡的新同学。在对待夏油杰的时候,似乎会有格外的有趣反应。
回忆起最初,少女的那句话。她几乎猜到了一二。
“你跟夏油之前就认识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家入硝子并不在意。她笑了笑,本就好看的少女,在笑起来时更像是一直慵懒的猫咪。
“没关系,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你好好休息吧,这里是医务室,没人会打扰你。”
她说着站起身,褪去身上的白大褂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谢谢你…家入同学……”
硝子唇角勾起一抹笑,她拉开房间的门。声音有些愉悦的上挑。
“接下来好好相处吧,水野同学。”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休息室里变得安静无声。她垂眸看着那杯水,深潭般的眼眸中,蔓延开一抹晨雾。
好好…相处吗……
另一边,家入硝子看着站在门边的某人,抬手从口袋里又拿出烟盒。倒出一根香烟,放在唇边。
那人熟练的从口袋里翻出打火机,刺啦,香烟被点燃。呼出白色的烟雾,尼古丁的气味在走廊蔓延开来。
“怎么样确定了吗?”
“啊。”她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口云烟:“不仅是额头,她身上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淤伤。烫伤除了额头耳后,还有手臂上,大腿上都有。”
“啧…还真是一群人渣。”
家入硝子余光瞥向身旁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收起打火机,他弓着身,靠在少女身旁。
“偶然间,看到的。”
“再加上那种让人在意的个性,很容易就能猜到吧。”
对于夏油杰的话,她不置可否。
女孩身上的伤,一看便知那是日积月累留下的痕迹。在此之前,她经历过的所有的虐待,都以这样的方式,展现出来。
而更深层次的丑陋疤痕,埋藏在无人处的深渊里。
那双眼睛所展现的平静与深沉,都是暴露在外的冰冷杯壁。而无光的杯子里,盛满的是血淋淋的肉糜,与苦楚,那才是真正的不为人所知的沉重。
“这么在意的话,怎么不进去看看她。”
“在意?”少年挑起眉梢,他站起身,抬脚朝着休息室的反方向走去:“算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