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们开了药方。
“既然中馈要捐布,关雎院的夏季衣裳我们自己出吧,”卫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余霞,你去把祭奠用的器物整理出来,再请一场祝巫,要声势浩大,哦这件事你先悄悄办。”
“女郎是要祭祀神灵?”
卫三爷夫妇还没套好马车,余氏的马车就停在了关雎院门口。
余氏在屋外听的真切,见关雎院一切井然有序,心有又骄傲又酸楚。
“阿姊,你终于回来了……”
余氏前头跑来一穿桃粉色合欢花俏纱裙的少女,带着哭腔,圆目盈泪,进屋就扑过来。
“阿姊,你伤的重不重?母亲都担心死了,催着赶路。”
叫她阿姊的小丫头正是卫琼亲妹妹卫珞,齿龄十岁,团团一张软糯粉嫩的小脸,只是此刻脸哭花了,像刚洗脸的小猫咪。
卫烨扶着一位衣饰考究,容貌气度具是上佳的贵夫人,看着保养得当,像是才三十左右的样子,正是卫叔公妻子余氏。
卫家宗妇。
卫珞哭嘤嘤,“都怨哥哥今早才来告诉母亲阿姊受伤了。”卫烨对卫琼点点头,“子越传话,我先去了一趟长城军营,处理完军务都半夜了,索性就再等一日。”
卫琼起身下榻。
“我儿受苦了……”余氏见卫琼披散着头发,屋里全是药味,饶是她再有心里准备,也难以置信。
说着,三步并做两步,安抚着卫琼手臂,又替她掖掖被角,“我儿怎会伤成这样?为何要瞒着我?”
“……母亲,”卫琼看向哭花脸的卫珞,“只是从台子上摔下去,所幸有人接着,没伤多重,反倒是珊瑚和丁香破了皮,伤的更重些。”
“脸色这么差,还说不严重,你,”余氏转而怒瞪儿子,“阿琼被抬进府中,你去管什么劳什子军务。”
卫烨从善如流赔罪,在路上被这话数落数次,每次他答话都不变。
余氏气愤不已,“这污糟的府邸,你也敢放任妹妹一人独子面对,她还昏迷着,你这竖子!”
余氏掌管卫家多年,虽然镇日被老夫人一众联手拆台,又被气的搬离侯府,到底威仪尚在,她一发怒,一室丫鬟婆子噤若寒蝉。
“是儿考虑不周。”
其实卫烨听了老夫人趁着卫琼昏迷,罚了她贴身之人,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他先前考虑,借着卫琼受伤养病的由头,早日将母亲接回来。
卫琼被送回府自然有人悉心照料,在卫烨的潜意识里,他不认为在国公府有人敢轻慢卫琼的。
可母亲被气病离家背后之事,让他开始反思,万一真的有人铤而走险呢。
“都下去吧,余霞,你带小女郎梳洗一番,”余氏摆手,“胡嬷嬷,你在门口守着。”
屋内只剩下余氏、卫烨和卫琼三人。
卫琼立即打起精神,她猜测余氏应是有话要说。
方才一句‘这污糟的府邸’,可见怨恨与瞧不上眼。
余氏是真正的高门贵女,亦是手段了得,如果不是被逼狠了,断不会做出离家出走的举措。
原主是谷雨前出门去的十二营,此时正值芒种,满打满算也就两月。
她前脚出门,母亲后脚就搬离了国公府。
是以不可能不知道母亲气病搬走,可原主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西征挑选将官一事。
余氏两子都在军营效命,也不方便插手内院,卫珞年芳十岁,还帮不上忙,小儿尚在呀呀学语,需要她劳心费力。
最有能耐,也最适合协理内宅事物的卫琼却与长子一般,一心扑在军务上,对内宅之事不怎么过问。
余氏孤木难支,丈夫远在边境,她也不忍心告知这些琐事让其分心,还要分出心神收拾二房和四房惹出来的烂摊子,维护国公府的体面。
抚恤卫氏亲族,处理农户稼穑,庄园田铺货栈,人情往来应酬,卫家子弟学堂等等,还要被老夫人以婆母的身份磋磨,被二房和四房算计。
却没有一个可能帮衬她的人。
最终这些黑心肝的东西,竟将卑污的手竟伸向她的孩儿,余氏才愤然搬离国公府。
也不怪余氏心寒,换她早黑化了。
“母亲可是生气?”卫琼先认错,“怪我没有早日去接您?”
“你们父子兄妹忙起军务,便是天塌了也不管不顾,”余氏摆手,“不说这些,我没那么娇气。我听说你今早与延年堂发生了争执?”
“老夫人罚了珊瑚她们,我向老夫人分析利害关系,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不要再插手关雎院的事情。”
卫琼直言不讳,她也知道她说话做事的行为与原主大相径庭,可她不是原主,也不是个将所有事都憋在肚子里的性子。
“你如何与那些泼皮比无赖?”
余氏顿了顿,“面上应付着,能过得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