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哲部分罪状为以下几条:
陈思哲以折磨人为乐,尤喜用硬质球砸人头、曾当街强抢底层民众,迫使其生吞碎玻璃渣,身上背负至少四条人命。三月前财阀聚会中甚至偷机虐杀周氏集团大儿媳饲养的宠物猫,使该聚会不欢而散。这究竟是是针对财阀的暗杀,还是财阀内斗的结果?
财阀秘闻本就是民众乐见之内幕,戴、陈两家联姻始于十年前。这对夫妻不和传闻由来已久,戴家小女儿戴凌阳两年未怀,被疑是不孕女,婚后第二年终于有孕,才打破这一传闻。陈氏独子陈捭星归家甚少,私生子传闻甚嚣尘上……
后面的内容就是和陈思哲不太相关的前代财阀传闻了。
这桩案件案例说不难破,嫌疑人是有限的几个,没有继续查下去应该是财阀压下去了。
岑繁花的任务与其说是“把真相调查出来”,还不如说应该是“把事实转化为财阀放弃保护凶手的状态,使其成为可公布的真相”。
话虽如此,嫌疑人也没有缩小到只有一个的程度,该走的流程一样都不能少。
岑繁花调出录音版面,以备随时使用。
等待的时间里,朝年给她介绍了一下三个仿生人。
脸被砸烂的叫男一号,另一个叫男二号,都模拟的是防御型仿生人,没有输入额外的性格设定;女性仿生人叫女一号,设定就是保姆。朝年跟着出门完全就是因为她得少爷“喜欢”——这个陈思哲和上个陈思哲有相同的爱好,喜欢打人,格外喜欢打朝年。朝年活到现在是她命大。
其他佣人很少叫朝年大名,称呼她为“挨打一号”。宅子主人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只会说“你”,确定这个“你”是不是自己要看眼力见,不能自己找主人不痛快。
岑繁花:……还是有钱人太欠削。
她正暗自腹诽着,那个破破烂烂的瘪球就冲着她飞了过来。
有病!
岑繁花向后撤了一步,顺手拉了一把站在球的既定轨道上的朝年。
朝年一个趔趄,看到沉着脸的陈思哲,脸色立刻变得恐惧起来。
红球嘭地一声落在真皮沙发上,它没什么弹性,血脸的半个眼睛盯住岑繁花。
岑繁花有点手痒,她想把这破球劈成两半。
镰刀钥匙感觉到了她的想法,在兜里有点蠢蠢欲动的样子。
“你干什么?”刚出来的戴凌阳当然不满意了,她又是那副抬下巴垂眼皮看人的瞧不起神情,“谁让你动了?”
朝年在岑繁花身后战战兢兢地发抖,岑繁花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抖跪下去了。
那些想好的套近乎说辞在一瞬间都飞灰湮灭了,刚巧岑繁花也不是很看得起戴凌阳,她抬手,点开光脑上的个人信息,声音也冷了下来:“废都医院,查案。”
戴凌阳的脸色木了几秒,她没反应过来。
岑繁花把准备好的录音版调了出来,没给戴凌阳准备任何反问时间:“你是想找个合适一些的地方做案件重构,还是就在这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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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足够华丽宽敞的私人悬浮电车上坐下时,戴凌阳方才整理好自己的语言,她听到自己略显激动的声音:“你是说,废都医院接受我的私人申请,愿意重启案件调查?”
“对。”岑繁花翘起二郎腿,光脑悬浮屏浮在她面前,她尽量简短地回答,以便于显得更专业一些——反正是怪谈里,她假借废都医院名号办事这事不会传出去,此时不趁机狐假虎威更待何时。
四十九街办事处代理人说得对,废都医院确实是比较好的起点。
“真的能查明真相吗?毕竟这案子已经有两年了,不好查……”戴凌阳倒不是还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只是想暗示自己的担心。
果然,她虽然想查,但是有什么在掣肘她。
岑繁花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她:“无论真相是什么,您想要的结果都能达到——这倒不是看您决心强不强的事,您得学会绕着走,两全其美当然很难,但是只要有心就能办到。”
“现在,废都医院是站在您这边的。”
“好……好,”戴凌阳吃了定心丸,有点急迫地问。她心急则乱,“你想知道什么?……我要告诉你什么?”
“全部,”岑繁花说,“把您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