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氧舱准备投入使用。
镇长和钱舍先生的奉献精神固然让我们动容,但这项实验一旦启动,就意味着我们有很大几率不能够再回头了。
供氧舱使用年限十年,希望我们在十年后能够见到神。
岑繁花没管屏幕上近乎疯狂的胡言乱语,她迅速输入年限十位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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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感传控的供氧舱金属壳咔哒一声,自动打开了。
岑繁花几步一跳地跃下楼梯,踩着碎玻璃碴走向缓缓打开的仪器。
仪器里有两个腐烂的骷髅。
青灰的血肉伴随腐败的气体向岑繁花扑过来。
岑繁花感觉自己要吐了。
就这样,这团青灰的肉竟然还活着!
她举起镰刀,狠狠刺穿那块肉。
镰刀碰到供氧舱的下壳,不得已停住。
那块肉疯狂地扭曲起来,半腐的烂肉正在穷尽力气挣扎。
口罩隔绝了一部分的空气,但恶心感没有丝毫减少,岑繁花举枪对烂肉嘭地来了一枪加快它的死亡。
□□太长,在方寸之地不好操作,但温度相当高的子弹到底也杀灭了它的一部分活性。
七点五十九分。
那块肉停止了扭动。开始腐化成一滩粘稠的尸水。
全息镜闪过一行行字符。
“恭喜玩家岑繁花通过‘第三轮-逃亡’”。
“恭喜玩家岑繁花获得了神之权柄。”
“恭喜玩家岑繁花得到了小镇的隐藏成就——‘神的谎言’。”
用“逃亡”这两个字形容岑繁花的行动显然不合适,她一直都在最危险的地方穿梭,与对大多数人定下的目标背道而驰。
周身的环境像是3D游戏退场,色素状的方块向下坠落,闪屏的效果好像游戏已经崩溃,□□也随着色素块的坠落而消失不见,岑繁花手里一空。
镰刀还是被她紧紧地抓在手里,黑色的刀刃反射着一线光芒。
她收回镰刀,垂眸看向脚踩着的空茫茫的地面。
她站在一片黑暗之中。
没有任何声音,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岑繁花似有所感,她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
戴着兜帽的人提着一盏灯,祂慢慢地走了过来。
没有恶意,祂就像一个老熟人那样缓步而来,轻轻挥手,场景复现。
夕阳背景下的小镇,他们走在商业街上。
“好久不见。”
也许是有明确的性别的声音,悦耳动听的音节让精神都舒缓不少。模糊的禁制让岑繁花分辨不清祂是男是女。
灯熄灭了,祂抬手掀开兜帽,那是一张美丽到足够印刻在人心中,却被同样模糊的禁制强行抹去记忆的脸。
岑繁花当然也为这种美丽而叹服,但她不记得对面是谁。
“你是?”她想什么说什么,直接询问。
夕阳与美人当然是好风景,只不过抓着一人高镰刀的岑繁花站在旁边,她还穿着不怎么合身的护士服,就观感而言,确实煞风景。
祂显然也有这样的疑问,眨眼之间,护士服就像一层灰尘那样被轻轻地从岑繁花身上抹去,露出了她原本的衣服。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会想起来的,”祂说,“为什么穿上了没有用的护士服?”
“一方面是怕病人突然出门露出破绽,一方面是怕突发情况,这身衣服能让他们晃神一两秒。”很多时候一两秒就够反败为胜了。
“你得到了神之权柄,”没有过多纠结这个,祂说,“有什么想要的吗?”
这话很有意思,岑繁花不由得问:“我想要你就能给?”
“尽我所能,”祂笑了笑,顿了一会儿,才说道,“之前你就向我提了一个我做不到的要求。”
祂并不在乎向岑繁花透露她失忆的事实,但看起来也不准备什么都告诉她。
岑繁花一头雾水。她反问:“你能给我什么?”
“速度、力量、像魔法一样的各种能力?”祂说。
岑繁花曾无数次想过天上掉下五百万的美梦,但当这个机会摆在眼前,她犹疑了。
“之前我向你提过要求,你以前也给过我东西吗?”岑繁花决定绕个方向。
祂承认了:“给过,都是些很小很微不足道的东西,因为一些原因,我又都收回去了。”
“还能收回去?”岑繁花纳闷了,“你这也很不讲武德啊。”
祂笑了一下。
“其实你以前也来过这里。”祂突然说。
岑繁花:“……啊?”
祂继续道:“那次你也是003号,也是依靠自己的急智避开了将死之局。
“没有人面鱆引导你,你是从博物馆正门出来的,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