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繁花上了一台脑平衡治疗仪,据说能很大程度减轻茧舱后遗症的痛苦。
岑繁花上到一半就又痛得滚了下来,医生护士面面相觑,连忙停了仪器。
岑繁花这下是真吐了,胃酸倒流,喉咙灼烧,中午的饭几乎是白吃了。
维生素和营养液点滴打上,岑繁花的脑子像被揍了两拳。
到了夜里,反反复复的阵痛让她连觉都睡不好。
电子钟表模拟时针分针在墙上走着光路,模模糊糊中熬到午夜零点,岑繁花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流淌在脑海中,像被猫咪尾巴拂过了脑门。痛苦烟消云散,疲乏的感觉涌上心头,岑繁花心里一松。
她昏沉中只觉得猫咪尾巴不止一次地扫过自己的头顶,作为资深猫奴的岑繁花在迷糊中也感到舒适起来,心里顿时美滋滋的,被猫咪临幸过的幸福溢满了心头。
“嘿嘿嘿嘿……”岑繁花在梦里笑出了声。
看护在陪护床上猛地弹起来,奇怪地看向岑繁花。
怎么回事?不会是把脑子给治坏了吧?
线路连接着岑繁花头部的仪器仍旧在默默地走着实时数据,它兢兢业业,自动检测中的数据没有任何问题。
看护又默默地躺下。
翌日,岑繁花醒来吃早饭时听看护将自己梦中傻乐的事讲了一遍,脸不由得一红,但近日丢人也不算少了,她厚着脸皮一笑。反正自己是不记得了,就当没发生过就好。
一觉醒来耳清目明,好转得突如其来,岑繁花在医生的晨检中得到了出院许可,医生不敢置信,带岑繁花把各种检查都做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了才放她离开。
即便废都医院出的奇人多得很,医生也不禁表示惊叹:“可真神奇,早知道让你好好睡觉就够了。”
一通彻底地检查下来已是下午,柳医生亲自给她来办出院。废都医院给岑繁花一身过度装换下原来世界的衣服和病号服,医生叮嘱她买两身衣服再回宿舍。
折腾了两天多,岑繁花总算有机会自行探索废都了。
--------------------------
由于光脑中有说宿舍不提供部分用品,缺的东西和换洗衣物都要买,岑繁花潦草选购一通,个人账户上就少了两千废都币。
这里的衣服质量还可以,岑繁花不懂布料和剪裁,只选了三身平价的适宜出行的运动装。推销员在她身后唉声叹气,岑繁花刚刚拒绝了他的推销。他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岑繁花看不上最近很受废都青年喜爱的荧光运动装和新科技炫光鞋。
推销员见她决定不买,眉毛都拧了起来,说话也尖刻起来,蛮不讲理:“昂贵是昂贵了些,又不是买不起,难道不能穿吗?”
岑繁花充耳不闻,付了钱加快脚步离开那堆看上去花里胡哨的衣服。
废都商店的自动化很高,实时付钱后才能拿货,存在的员工只有理货、运货、销售人员,大概是按件分钱,所有的销售员都试图把自己负责的商品宣传得天花乱坠,恨不得把她身上的钱都扒走。
岑繁花别说选商品,连逛一逛的心思都消失殆尽,她草草购物后拿腿就走。废都的科技感确实存在,但所有人类的脸上都挂着想坑你一笔好心理上补偿自己的表情,被生活压得只剩挖坑埋人的鬼祟和颓废是那样明显地展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在这里,面无表情已经是最高礼遇,喜笑颜开反而要考虑一下对方的目的。
她坐电梯升至最高层,拱形穹顶下也有微型电车站点。按教程预约了一个有驾驶资格的司机,很快就有驾驶功能的仿真机器人开着电车停在她面前。
微型电车没有轰鸣声,速度很快,流星赶月地离开了写着“低空中转废都百货总部”的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