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李僴说这话时,语气格外的平静,仿佛在说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事,可是当事人却是他的亲生母亲,当时他才八岁,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为了撇清关系,毫不留情地和母亲断绝关系,生怕被唐玄宗迁怒,丢了太子之位,他一直都知皇家无情,可是那一次,感受尤为深刻。
“原来是这样。我说的也未必准,你母亲削发为尼,不一定死。”
沈映雪急忙找补,要是早知道这八字是他母亲,她说话肯定会有保留,不会这么直接。
“母亲两年前薨逝,享年三十九,临死前都没能见我父皇一面。”
沈映雪:“……”
她用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是你问我的。”
说着,她将头转一边,不敢去看李僴的眼神,生怕这位王爷被惹怒,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虽是个现代人,但是懂得未必比古人多,要是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三集,可不敢轻易得罪了古人。
“没错,是本王问你的,如今本王也知道了,这命是改不了的。”李僴轻轻叹息。
既然如此,他做的梦何解,又有什么关系?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沈映雪也知道为了争皇位,亲生父子之间都能杀来杀去,但毕竟以前只是在电视剧上看,离自己太远,可是这会儿亲自见到一个古人经历了这些事,代入感更强,也不免觉得有些心惊。
她安慰道:“人定胜天嘛,最重要的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至于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我看八字也是胡乱看的,有时候能蒙得准,有时候蒙不准。”
这就是她不喜欢给别人看八字的原因,一眼就看到头了。
不过这八字,她学的也没有太用心,有时也的确不是很准,不敢乱给人看。
“人定胜天。”李僴笑容生涩,“老天爷总会以另一种方式来摆布人,有几个人能真的胜得了天?”
这时,胡晓云端着菜上桌,身后的伙计还拿着几壶酒。
将酒菜摆放好后,胡晓云为李僴和沈映雪分别斟酒,“二位慢用。”
端上来的菜色,香味俱全,沈映雪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李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沈映雪跟在后面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
接着,她眼睛亮了。
这是她在古代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
胡晓云在旁边斟酒,伙计们又将饭菜一道又一道的菜端上桌。
李僴转头跟胡晓云说:“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没有本王命令不许进来。”
胡晓云放下酒壶,行了个礼,“是,殿下。”她退出了雅间。
沈映雪嘴里塞满了菜,就跟个仓鼠似的,两边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李僴端起酒杯,“沈道长,别光吃菜,喝一杯吧。”
他想找人陪他喝酒,感觉与这丫头跟他相处起来,没那么拘谨,她好像也并不怕他。
沈映雪将嘴中的饭菜吞下,随后端起酒杯,与他碰了杯。
古代的酒是酿造米酒,没有现代那么烈,喝着还挺好喝的。
一杯饮完后,李僴又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为人斟酒,可沈映雪一点都不觉得惶恐。
美酒佳肴齐全,沈映雪撒开了肚皮,又吃又喝。
*
桌上的饭菜吃了有大半,几壶酒也全部喝完,沈映雪打了个嗝,趴在桌上,头有些昏昏沉沉。
这酒她觉得好喝,于是喝得有些多了,再加上她酒量不好,这会儿脸很红。
李僴目光一直盯着她。
沈映雪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何事?”
“就是,你在路上运的那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宝贝?”
她一直挺好奇,但是别人的事儿她也不好多问,现在酒劲儿上头,好奇心浓烈。
李僴淡淡开口,“是象弈,我父王把它当成宝贝。”
“象弈?”沈映雪听到这两个字,有些陌生,但转眼明白过来,“哦,你说象棋是吧。”
这个东西在现代叫象棋。
“原来你们搞那么大阵仗,就是运象弈,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为了一副破象棋,死了那么多人,果然是皇帝,一个心爱的食物比不上活人。”
沈映雪喝醉了,说话也不过脑子,这大不敬之话脱口而出。
李僴眉头皱起,很快又舒展开来,说道:“死去的五个下属,跟随我多年,为本王尽心尽责,他们本不该死。”
“就是呀,不就一副破象棋吗?没了再找人做一幅不就行了?干嘛搞那么大阵仗,从大老远运回来。”
沈映雪双手撑着下巴,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玩火。
李僴倒也没生气,而是说道:“我父皇是皇帝,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