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自己的直觉,这算是一种天生的能力,所以有些东西,也不能完全用卦象来解释。
“你怎么知道那鸟是喜鹊,还有线是红色的?我自己都忘了。”李岸华半信半疑。
沈映雪脑子转得飞快,回答道:“当然是占卜出来的,毕竟你已经告诉了我大半,我又根据卦象推算出更多细节。这种情况,就像有人想找大师看生辰八字,但是不记得自己的具体出生时辰,而有些算命大师可以根据年月日倒推出生时辰。”
张岸华惊讶道:“厉害。那我的情况,该如何化解呢?”
沈映雪捋了捋人中上的两撇假胡子,有模有样地说:“李兄,我送你四句话。”
“哪四句话?”
“梦中坎离卦象现,姻缘凶兆血光显,险象犹存难掌握,灾祸终化得良人。”
张岸华赞叹道:“张兄好文采。不过听起来,好像我这姻缘有些不祥。”
“非也,正所谓先苦后甜,苦尽甘来,所以不必担心,只要意志坚定,凶狠的狼,终会被你征服。”
“行。”张岸华拱手,“那就借你吉言了。”
沈映雪拱手回礼,“不必客气。”
张岸边后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围着几个人,目光四处流转,几个人的手同时放在桌下,像是在拿出什么。
沈映雪眉心一紧,想到刚才为张岸华占的梦,顿觉不妙,一把将身旁张岸边推开,朝另外几个护卫大喊道:“小心。”
沈映雪将张岸华推开的一瞬间,所有护卫迅速警惕,躲过了几枚直飞而来的暗器。
霎时之间,众人拔出剑,刀光剑影地打成了一团。
一切发生得太快,客栈被打的一片狼藉,客人们纷纷逃了出去,桌椅板凳被利剑劈开,木屑在空中飞来飞去,沈映雪吓得四处躲藏。
眼看着其中一刺客要在后面偷袭张岸华,沈映雪抓起手边的椅子,朝那刺客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正中刺客后脑勺,沈映雪兴奋地说了一句:“我真厉害!”
可是,兴奋不过三秒,可这刺客转头,目光凶狠,一剑朝沈映雪直劈来。
“啊!”沈映雪拔腿就跑,抓起旁边的椅子做盾牌,却被劈成两半。
沈映雪扔掉手里的椅子,跑得连滚带爬,玩命闪躲,好几次差点命丧剑下。
刺客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朝着沈映雪扑了过去。
现场无比混乱,沈映雪被地上的杂物绊倒,摔在角落处,无处可逃,刺客冷笑着朝她走来,“看你还往哪逃!”
沈映雪惊恐地睁大双目,“大哥饶命!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只是路过!”
刺客举起剑朝她脖子劈去!
沈映雪本能地伸出手臂挡住,可是许久没有感到身上疼痛,倒是听到噗呲一声。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手,只见这刺客举在半空中的剑骤停,他的胸口被插入一把剑,刺穿他的心脏。
沈映雪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到那把剑又噗嗤一声从刺客身体拔出,紧接着刺客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李僴英姿勃发,仿佛踏风而来,宽阔的肩膀上披挂着一件染血的披风,伴随着剑身上的殷红,那份矍铄之姿威严赫赫,透着从容的王者之气,仿佛战神降临人间,凛然挺立于寰宇间。
【帅得有点过分了】沈映雪在心里情不自禁道。
这颜值,这武力值,她不欣赏都不行。
沈映雪只听过古代荡气回肠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可如今自己亲自体会了,感觉更加深刻。之前这男人掐她脖子的事儿,全都抛在了一边,一笔勾销。
李僴盯着沈映雪,眉眼带着冰冷,如寒霜般的双眸清冷深邃,不带半分温,华贵之中却又散发出一股清冷之气。
“公子!”张岸华与另外几人压着一个刺客过来,说道:“其余刺客全部死了,还有一个活口。”
被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一身粗布衣,戴着帽子,鼻子下留着一字胡,皮肤黝黑,眼中怒火腾腾。
他抬起头,愤愤地瞪着李僴,咬牙说道:“有种就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李僴无视刺客,问下属:“伤亡如何?”
“四人轻伤,一人重伤。”
张岸华的肩上受了伤,渗出血迹,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货物如何?”李僴又问。
“货物安全。”
“把这人压下去关起来,严加看守,我随后审问,先治疗伤员。”
“是。”几名护卫压着刺客离开。
张岸华上前将沈映雪从地上拉了起来,“张兄,多谢你提醒,要不然我们凶多吉少,你帮了我们两次。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讲得是道义,算我张岸华欠你的,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
“不用客气。”沈映雪感觉额头发凉,伸手一摸,愕然发现自己惊得满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