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1 / 3)

跟郁深分手那天,京津的雪很大,刚好没过脚踝。告别仪式设在一家咖啡店,祭品是两杯卡布奇诺。

谈话声里,叶姝的脸色逐渐失温。

“为什么突然说分手?”

“我们不太适合。”

叶父总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理由劝她分手,背地里也约谈过郁深好几次。

这话一出,叶姝便知道他是受了父亲的影响。

“你别把我爸的话放心上,他这人就那样,思想老派,连我妈有时候都受不了——”

“阿深,我是觉得你够好才跟你在一起的,任何困难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

郁深却移开了她的手。

一半脸在灯下过于曝光,失了真,是她不太熟悉的表情,“我累了,这样跟你谈恋爱很累。”

甚至都没等来第二句解释,他便起身走了。前有未有的决然。

那时候叶姝身上还一种叫做尊严的东西。失恋了,唯一抒解方式也只是多喝两杯玛格丽特,那便足够。

只是她始终不知缘由,一个昨天还抱着你说有多么多么爱你的人,怎么今天就能不容分说地推开你。

真正意识到不对劲,是在分手第三天。

酒吧外面,不乏烂醉如泥的人。只有他清醒如常,晃荡在红晕里,和门口美女低头Kiss。

目光偶然擦过她,有几分意外,却没丝毫愧疚。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就没想跟我解释?”

“我们已经分手了。”

结局无非又是他先走一步。

那几天很冷,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叶姝第一次哭得撕心裂肺,连胃部都因罪恶情绪开始痉挛痛苦。

她可以接受感情消耗殆尽,却无法接受欺骗和背叛。

后来她每天都去蹲点,等他出来,反复颤抖着嘴唇,艰难问出那句,“为什么?”

他的回答也缩减成了不耐烦的两个字。

——滚开。

01

叶姝捂住胸口。

心脏剧烈跳动,带着梦境残余的恐惧。脑海里仿佛还在回荡那两个字。

房间没开灯,她摸着黑起身,磕磕绊绊闯进浴室,“哗——”

直到冷水从头浇到脚,身体的热度才降下来。心脏也受控许多,一下一下,如她的生命般微弱。

她往手里挤了一层厚重的沐浴露,从脖颈到胸脯,分匀到上下各个角落。

没有任何旖旎色彩,像在给尸体涂蜡。

沐浴露的泡沫淹成小河,在脚边淌开。

日复一日,不会有谁知道,她那恶鬼般的秘密。

02

早上醒来嗓子疼得厉害,又感冒了。身侧空然,叶姝伸手一探,被子是凉的,江望川早已起床。

她踩着拖鞋下床,用凉水扑脸。只是感冒,以毒攻毒就会好了,她总这样得过且过。

但不能让江望川看见。他会生气,然后履行一个男朋友该有的关心,那样太麻烦。

有时候叶姝也厌倦表演。

“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叶姝正在刷牙,差点被泡沫呛住。还真是想谁谁就到。

偶尔她会扮演成一个古灵精怪的女朋友,回头嗔怪他,“干嘛不先打招呼?吓我一跳。”

边说话边喷出一两个泡泡,有点滑稽。在有情人的眼里这叫可爱。

“是你做贼心虚。”

江望川伸手环住她的身体,下巴搁她肩上,“又不穿外套?”嗓音清冽,酥酥麻麻,跟气息混杂在她耳后。

“都四月了,天热起来了,我也没那么娇贵。”

“嗯,不娇贵,跟我种的花一样,稍微不注意点就生病蔫了。”

洗手间的窗户没关,风顺过来,掀起她的睡衣下摆。浅色纯棉质地,太过单薄,隐约可见内衣肩带的轮廓。

江望川垂眼,龙头下的水哗哗作响,恰似昨夜凌晨三点钟的雨。

“——呀,知道知道了,”她嫌他是个教育家,“家里还有感冒颗粒吗?”

“有。”

“咦?我记得前两天刚吃完最后一包。”

说着要从洗手间出来,轻轻推了他一下。即便隔着衣服,指腹的凉意还是沁到了他。

江望川笑容淡了些,“郑姨早上刚买的。”

她说,“郑姨还真贴心。”这回江望川没接话。

阴雨连绵,一连下了好几天。

叶姝去换衣服,江望川便下楼给她冲了杯药。杯子里插着根粉色兔子的汤匙,他们唯一一次逛超市买的。

郑姨在一边看他和药,一边心里感慨万千。这样有钱又会心疼人的男朋友可不多了。

“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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