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说着喜欢人家,转身又给别的男生献花。刚才你跟小钢炮似的往主席台冲,中途路过沈赞你都没发现,我看着他一直盯着你的背影看了好久,转回脸的时候脸就沉下来了,回来跟他同桌说了句什么就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我回头一看,后排座位空空荡荡,果然没人。
一直到晚会结束沈赞也没有回来,就连组织同学搬椅子回教室都是由贾霄云这个副班长代劳。晚会结束时已经快十点,班里的同学纷纷收拾了东西离开教室。我看了下沈赞桌洞里的书包还在,于是让解音音不用等我先走,我坐在座位上想等沈赞回来。见面说什么呢,其实没想好。面对他时,我总是会心里想太多,嘴上却连正常社交的程度都达不到。
等了大概有十几分分钟,我趴在桌子上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测,于是立刻收拾了东西往我猜想的地方跑去。
下楼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我点开一看,是顾勉的信息。
顾勉:在教室吗,我去找你一起走吧。
我这才想起来最近因为天天补课所以每天晚上我俩都是一起坐公交车回家。虽然今天有晚会取消了补课,但之前也没明确说过还一不一起走。
我连忙回复:我还有点事,你先走吧。
等了几秒又收到一个“好”,便重新把手机揣回校服口袋,匆匆忙忙等我往操场跑去。
果然,空空荡荡的主席台上站了一个高瘦的黑影。
两个小时前他还坐在那个装潢炫目的主席台上吸引着台下所有男孩女孩的目光,两小时后的现在却人去楼空只清清冷冷的站着那个演奏者。
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明明只有十七岁不到的年纪,身上却像是流淌了兴衰五十年的故事。繁华如梦是他,衰败寂寥是他。而我,至始自终不敢上前去参与他的故事与心情,就像那年,冷眼旁观着当了局外看客。
那是初一下学期的一天,那段时间姥姥身体不舒服,所以妈妈帮我请了一星期假带我回来看望姥姥。那时候林阿姨还在三十九中教书,沈赞也在那里上初中。那所学校正好离姥姥家不太远,周一的上午妈妈跟林阿姨好像因为什么事约在学校见面,那天姥姥在附近的医院住院,妈妈觉得把我一个人放家里我也无事可做,便带着我去医院给姥姥姥爷送完早饭后直接去了三十九中。
可能我们实在是到的太早了,操场上学生们正穿着整齐的校服在进行升旗仪式,往前望去,主席台上正站着一个清秀的男孩手持稿子在进行国旗下的演讲。
之前我从未见过沈赞,但林阿姨给我看过他钢琴比赛时候拍的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认出红旗招展下的少年就是沈赞。
林阿姨也是班主任,此时应该也在操场上带队。但妈妈看了一圈并没有在队尾发现她。于是我们两人找了一片不会引人注目的树荫站着等仪式结束。我正百无聊赖的数着树根处的蚂蚁,突然听到远远的传来一阵争吵声,而且变得越来越清晰,我循声望去,在那三五个争吵撕扯的人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阿姨。
很明显,关注到那处争吵的不止我们这个角落。队尾的班级已经没人在关注主席台上的发言,十几岁的初中生已经能听懂那个在林阿姨身上推推搡搡的胖女人口中的污言秽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新奇的看热闹的表情。
我看着那个臃肿肥胖的女人,根据她口中颠来倒去的“小三”、“不配当老师”猜测这难道是沈叔叔的正室来学校抓小三了,可是听说沈夫人是名门贵女,怎么看那个大手一推就能推得林阿姨一个趔趄的女士都跟我的想象不相符。而且沈家这里外两个家庭早就知道彼此的存在,怎么会到现在突然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