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对视。
邓川心头浮现出一丝细微而诡异的熟悉感，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小玥玥脸上，嘴里直接赞道：“小姑娘长得真可爱。”
程初：……
程初有点警惕地拉着推车向后退了一步，客气地催促道：“您先走。”
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一脸端正又正气，不太像坏人，但谁知道他是不是属于那些激进到给她寄棺材的那一类人。
邓川敏锐地察觉到了程初身上的些微抗拒感，微微一哂，也没再多停留，推着车向前走去。
不过是偶然遇到的陌生人而已。
邓川摇摇头，放下了心里头那点儿莫名生出来的感觉。
见邓川走远了，程初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带着小玥玥来到了零食区。
小玥玥看到什么都想吃，坐在小车上也不老实，扭着小身子就想往货架上够，小短胳膊够不到零食，还委屈巴巴地看向程初：“妈妈，玥玥够不着好吃的。”
程初哄她：“不急不急，妈妈给你挑好吃的，但是得等我们去阿姨那边结了账才能吃哦。”
程初给玥玥挑了点配料简单的幼儿零食，又去装了点蔬菜和水果，这才推着小玥玥去收银台那去。
结果她刚排上队，身后邓川就推着车过来了。
程初一见到邓川，眉毛就微微蹙了起来。
这么巧吗？是偶然的，还是这人故意的？
也不能怪她想得多，毕竟前段时间接连两次被网暴，还收到了恐吓包裹，她的精神的确有点紧张。
小玥玥是冲后坐着的，正好对着邓川，原本已经被邓川抛之脑后的那一丝熟悉感又涌了上来。
邓川在公安局呆了有几年了，经手的案子也不少，职业习惯深入骨髓。这一次他抓住了那丝莫名的感觉，一点儿没犹豫，立马和小玥玥搭话：“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小玥玥已经不怎么怕陌生人了，加上这会儿邓川又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看上去就是一个好叔叔。她奶声奶气回答：“我叫小玥玥。”
“小悦悦啊，你真可爱。”
程初揉了小玥玥的脑袋一下，又把她的口罩网上提了提，提点道：“宝宝还记得妈妈教你的话吗？遇到陌生人要保持警惕，有些陌生人是坏人，你要离他们远一点。”
小玥玥冲程初甜甜一笑，眼睛弯弯的像两弯小月牙：“玥玥记得。”
身后的邓川摸了摸鼻子，觉得这明显的针对直接就呼自己脸上来了。
这次他再往前看，那个叫玥玥的小女孩都不带看他的，只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收银台阿姨在嘀嘀嘀扫码。
邓川收回了目光，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推车扶手，努力抓着那一丝缥缈的熟悉感思考。
这种熟悉感究竟是来自哪里呢？
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程初虐童事件，邓川也是知道的，而且还知道主角程初就是汪宇那个前女友。但是再多也没怎么关注了，就连程初的直播视频也没看过。这段时间他忙得真是脚不沾地，连续加班了一个多月，今天才有时间休息一天。
而且他也没把面前这个“小悦悦”联想到被虐待的那个“小玥玥”，毕竟眼前这孩子一看就是被宠着的那种。
程初带着玥玥离开超市，直到上了出租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艳艳正在厨房做午饭，她说到做到，动作利落地准备出八菜一汤满满当当一桌子，小玥玥吃得嘴巴都油润润的了，一顿饭吃完小肚子鼓溜溜的。
就这样她还坚强地往肚子里塞进一小块生日蛋糕。如果不是程初阻止，她可能还不止吃一块。
程初帮她揉着小肚子，有点哭笑不得：“小吃货，没事，妈妈给你留着小蛋糕，等我们宝宝中午睡醒了再吃。”
小玥玥也觉得有点撑，抱着程初的胳膊哼哼唧唧。
程初到底不放心，又给她喝了一只消食口服液，这才把玥玥哄睡了。
下午时候，小玥玥的肚子已经瘪下去了，她又黏黏糊糊缠着程初撒娇：“妈妈妈妈，玥玥想吃生日蛋糕。”
程初又给她切了小小一块，她一手端着小碟子，一手还指着桌上的蛋糕：“要大的，要特别特别大的生日蛋糕！”
程初哄她：“小朋友不能吃特别特别大的蛋糕，吃了会肚肚疼的，那妈妈还要带小玥玥去找医生打针。玥玥想去医院打针吗？”
玥玥的小眉毛都拧起来了，看了看手里的小蛋糕，这才勉勉强强接受了。
这边程初正哄着孩子，门铃声响了起来，李艳艳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是快递员。
快递员递过来一个文件袋：“你好，李艳艳的快递，签收一下。”
快递单上的寄件人是——法院民庭。
她和徐尧离婚案的开庭通知书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