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南山镇,暑气蔓延在每个街道,西郊老小区横纵交错的巷子口,几个老人在阴凉的大树下摇扇纳凉,一辆出租车停在马路对面,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下车,她从后备箱取了行李箱,拖着行李箱走进巷子。
远处树下的老人唠叨,“这女孩看着眼生,是谁家的啊?”
一个婆婆说,“好像是赵家阿婆的孙女。”
“前两年去世的那个赵阿婆?她孙女不是跟爸爸去宁城了吗?”
“是啊,有几年没回南山了。”
另一个爷爷说,“去年过年不是回来了吗,还给我我儿媳妇带了不少宁城的特产呢。”
说话的是孙阿姨的公公张大爷,他还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赵浦月去家里拜过年。
几个老人家正说着,一辆自行车从对面桥上骑过来,一个戴棒球帽的男生停到这边,他从包里拿出一盒烟给递张大爷,“爷爷,给您带的烟,回头可别告诉孙阿姨是我给你带的。”
张大爷藏起烟,“知道了。”
一个婆婆说,“小前,你又给老张带烟啊。”
男生摘下帽子,正是肖前,他擦了汗,“是啊,张大爷磨我一天了。”他把车框里的水果分给几个老人,“爷爷奶奶,吃水果。”
分完水果,肖前坐到张大爷身边休息,听几个老人继续说刚才的话题,“那个赵建啊,在城里娶个不得了的老婆,也不知道赵阿婆的孙女在城里有没有被欺负。”
“肯定被欺负了啊,要不然天这么热回乡下住干嘛?”
“哎呀有后妈就有后爸,小女孩日子苦哟。”
肖前,“你们说的是赵家的赵浦月吗?”
张大爷,“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去年你们俩一起来我家给我儿媳妇拜年的。”
肖前站起来,“小月回南山了吗?”
他旁边的婆婆说,“是啊,就刚刚,拉着行李箱进巷子了,这会该到她家了吧。”
她话刚说完,就见男孩骑上自行车,“我先走了,下次再和爷爷奶奶聊。”说完跟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巷子口。
赵家门洞,赵浦月回到家,刚放下行李箱把客厅门窗打开,就听见一阵熟悉的自行车链条的声音,骑着车的男生冲进院子里,他穿着白衬衫和背心,汗从他脖子滴落,是肖前,赵浦月惊讶叫他,“肖前哥?”
肖前把车停在院子里走过来,“浦月,你回南山了。”
赵浦月,“是啊,我回来几天祭拜下奶奶,没想到你也在南山。”
肖前,“我上个月刚跟老师在云南跑完项目,还有半个多月假就回南山了。”
几个月不见,肖前皮肤晒得有些黑,眼神清亮,他看着赵浦月,女孩的头发比上次见面长长了很多,差不多到齐腰的长度了,“小月,你头发长长了很多。”
赵浦月摸了摸发尾,“可能吧,肖前哥,你晒黑了。”
肖前,“在云南呆了三个多月,天天在外面对图纸找石材就晒黑了,倒是你,还是很瘦。”
赵浦月,“马上高三了课业太重,没顾上吃。”
肖前,“下午一起吃个饭吧。”
赵浦月,“好,不过我得先把家里打扫打扫,好久没住人了屋子潮得很。”
肖前帮赵浦月把屋子里剩下的门窗打开,“我和你一起,这屋子过年的时候我打扫过一次,半年没住人还是需要打扫下。”他看了看屋里的清洗工具,“清洁剂不够了,去超市采购下吧。”
赵浦月,“好。”
肖前,“你刚回来在家里休息下吧,我去买。”
赵浦月,“我也一起,这次回来要多住几天,还有其他东西要买。”
肖前,“好,我骑车载你去。
他们走到院子里,赵浦月看了看那辆自行车,“这辆车还能载人吗?”
肖前扶着车把说,“没问题,每次回来我都骑去修理维护,过来坐吧。”
赵浦月拿出一顶渔夫帽戴上坐到后座上,肖前坐到车座上,“坐好了吗?”
赵浦月,“嗯。”
肖前,“抓住我衣服,走了。”
巷子里石板路高高低低,车轮骑过去一荡一荡的,赵浦月小心抓着男生的衬衫下摆,夏日午后的风穿过巷子,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和他上学放学的日子。
肖前,“小月,你什么时候去山上看奶奶?”
赵浦月,“明天。”
肖前,“好,我和你一起。”
从超市回来,肖前和赵浦月一起打扫屋子,刚过去梅雨季很多家具后面都生了霉点,肖前先用抹布擦了擦,“一楼太潮了,刚过梅雨季这些霉点擦完还会长,等这两天我去老街街上买点专业除霉的工具,给你家做一次除霉。”
赵浦月点头,“好。”
第二天天下着小雨,赵浦月买了一束花和几样奶奶爱吃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