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栏在他腰间的手,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缓:“是还有什么事吗?”
看见我流鼻血会被吓到,但我上手吃他豆腐情绪反倒十分稳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梦女脑在犯病,我细品他的话语之后还莫名品出了点笑意。
完蛋,这下彻底被人当成个笑话了。
我灵魂出窍,魂飞魄散,但还是贼心不死,在他的腹部结结实实地摸了好几下才松手:“不好意思,刚确诊了失心疯,医院说是晚期,你体谅下。”
他哼笑了一声,和我说再见:“反正都是邻居,应该会经常遇到的。”
我魂不守舍,手指尖还缠绕着豆腐的触感,不是南方的嫩豆腐,而是北方的卤水豆腐,硬实得让人想啃两口。
说了是邻居,那就得同一层楼下,总不能当人面亲自戳穿自己的谎言吧,等他进屋了我再离开也不迟。
于是我也挎着我的行李走出电梯,深情目送他背影远去,猛地伸出一只手,用跟尔康一样的同款造型,纪念我短暂而又已经死去的爱情。
大概三四分钟后,我猛然抬头,意识到不对劲。
不是说好一层两家吗,这里的走廊怎么看上去只有一家啊?
恍惚间,一盗雷从我的天灵盖劈了下来,直达脚底板。
现在想起来了,我妈好像是在什么时候提起过一嘴,跟我说这栋楼有户人家巨有钱,没有合适的大户型就直接两套全买,把一整层给打通了。
蓦地又想起我刚才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他忽然之间多出个家人,想必也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在我原地石化的期间,门又被从里面打开。我死去的爱情探出半个身子,空了的奶茶杯被精准地扔进了门口垃圾箱。
最后看一眼,好,是帅的。
确认完这点,我立马转身死按电梯下行键。
靠,电梯怎么到一楼了,危机时刻往往遇上这种掉链子情况,真是服了我的狗运了。
第一方案行不通就果断切换第二方案,紧急闪入楼道,使用上我娇贵的双腿,亲自往下跑了两层。
拖着我的行李,差点没把我给累死。
我大喘着气,走到自家门口,按响门铃。没过五秒,一名敷着面膜的中年女子打开了门。
“哟——这么精致啊——”
我“啊”还没“啊”完,就被我妈打断了:
“你怎么来了?”
?
有其女必是先有的其母,我一把掀掉了我妈的面膜,尚未被吸收的精华液从我的指缝中掉落。
我妈张大嘴,表示震惊,但又害怕皱纹,所以张成了个格外滑稽但周围肌肤十分平整的“o”形。
“中秋节我怎么不能来了?”我顶着一脑门蜥蜴绿刘海染,散着头发(丸子头在逃亡过程中拆了,别再让我听到这三个字):“怎么的,我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就不认识我啦?”
我妈把门缝开得大了点,让我进门,转身从鞋柜离拿了双客人用的拖鞋。
我无语凝噎。
从小到大,邻居或亲戚们都说我和我妈特别像,尤其是气质方面。我爸认为他们还是太委婉了,半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嗑瓜子指点:“还能有什么气质,就是缺心眼。”
没等我开口,坐在旁边的我妈已经一巴掌呼上去了,我空有力气无处使,只能猛猛鼓掌。
呵,开玩笑,我堂堂一个大学生,年轻貌美肤白屁股大,胸也不小,难道会是个缺心眼?
笑话!
但是刚刚那个帅哥我真的可以呜呜呜呜——
停。
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清醒的人往往能迅速斩断情丝朝前看,我也要放下我的“执念”,开启新的生活。
“丽娟姐,你电视声音能不能关小点?!”
我妈正在喝半小时前外卖送来的一点点,四季奶青加波霸加布丁五分糖去冰。
三块钱的配送费,就为了点一杯中杯一点点,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如果是我的话再怎么样也会点个大杯或是两杯好凑配送费减免的,可惜没有如果。
客厅超大屏电视上放的是一部最新的韩剧。我只不过是前天晚上发了个“男主帅得我鸡叫”的朋友圈,她今天就追上了。
而且,我妈这个人有个怪癖,她看剧喜欢从后往前看,一遍看完才又又从前往后看一遍。这也是我从不喜欢和她一起看剧的原因。比如现在,她又叫上了:“亲上了亲上了!”
搞没搞错,我昨晚忙着整理行李,没看更新的第八集,她现在叫得这么大声给谁听?
我忍不了了:“故意的吧你?!”
我妈嫌弃地剐了我一眼,道:“谁稀罕。”
“哦,对了,等下会有小朋友们来我们家上课的哦。”
我很机警:“有多小?”
“大概十七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