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生,无情道第九重心法,一念生万物一念斩情仇。
洛断寒愣了一下,安抚道:“无碍,无碍的,只是你如今莫要徒生心魔才是,悟道一事本就难为,更何况无情道,你师祖也花了数千年才堪堪悟道,莫急莫急。如今宗门大典在即,你别再闭关了,与江语一同热闹热闹,佛子前段日子还同为师说要同你论道。魔尊一事有待商榷,青洲冢妖蛟一事让丁术同旋覆去。”
她仍看着孤仞山出神,似是没听到他的话。
洛断寒叹了口气:“去吧,别再入塔了。”
漆雕月离开天生阁的时候已不见鸿诀江语,小童子仍打着瞌睡,此番已是彻底熟睡。她召出饮虹往孤仞山去了。
孤仞山,天一宗最陡峭的山崖,据闻乃天一宗开宗祖师一剑而来,宗门内有剑意大成者须留剑意于此,因此常年剑意纷乱,厉风凛冽。
漆雕月坐在崖边,抱膝看着月亮,剑意不断冲撞她,又不断消融于她周身,厉风从她发间掠过,沉寂于她的声息。过了半晌,她才御剑回了自己的洞府。
过了几日,漆雕月找上了丁术。
丁术,元婴巅峰修为刀修,是个再桀骜不过的。他头发束得乱七八糟,发尾微微泛金,眉眼孤傲,常人看来最是野性难驯,坊间皆称他狂刀客。
丁术正与其他弟子练着刀,大开大合,几下就将那弟子的手段逼出,他提刀直指那弟子的喉咙,面色冷峻:“宗门大典还没开始,筋骨这就软起来了?下次再这般比划不过五式,我把你这一头杂草给你斩喽?听见没?”那弟子捂着头发连连应是,在哄笑声中下了演武台。
丁术转头就看见了漆雕月,就乐了。
他飞身过去,与她一同站着:“哟漆哥,又炼心去了?”一边挥挥手让他身后原本扎堆盯着漆雕月的弟子各自寻了同伴继续练刀。
漆雕月摇摇头:“没,你和旋覆何时出发去青洲冢?”
丁术随手从脚边折了根草嚼着,回答:“李旋覆前几日才出关,她师父让我等等她,明日出发。你这几日都做什么了?”话毕又朝漆雕月挑眉:“我既听说你跟合欢宗抢了个炉鼎,又听说江鱼儿给你弄了几十本话本子,不炼心的日子,漆哥仍然在凌云笺里名动十四洲啊。”
漆雕月扶额,笑道:“炉鼎一事是假,为免那孩子被采补,我才出手的,如今竟传成这样?因着这个,江语才从十四洲采买了许多话本,让我仔细看。”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满脸羡慕:“好看吗?有赤洲的吗?给兄弟见识见识。”他一脸认真,仿佛朝一心修炼的同门讨要个把谈情说爱的话本子天经地义。
漆雕月见他那么认真,回想了一下,开口:“好似有几本魔修有关的,但我还没看全,等你自青洲回来了,我都给你送去。”
丁术当下就要举手要跟她击掌,眼底充斥着快意:“好兄弟,等我回来。”
漆雕月从储物囊取出剑气团递给他:“炼了些剑意,我这雷灵根克妖邪,你与旋覆相互照应些,别再招惹她。”
他接过光团,打量片刻,“你……还是没堪破?”
漆雕月点点头,丁术收起光团,直视着她,一反吊儿郎当的样子,眉眼有些凝重:“大哥,你不要急。”
漆雕月反倒笑了:“我已不急了,急的人如今也不是我。”
他睁大眼瞪她,小声道:“总之,大典上若有那傻子要说你,大哥你别在意,等我回来让他知道后悔俩字怎么写。”
漆雕月转头看着演武台上的弟子,不解道:“我并非修为倒退,当场出了气便是,还要等你自青洲回了再出气?”
丁术暗自松了口气,想了想又开口:“那话本有用吗?”
漆雕月摇摇头:“不知,我对情爱一事,一窍不通。”
他挠了挠头:“那江语是想你以情破道?”
她皱了眉:“是吧。”
丁术啧了一声:“你怎么想?炼心千次,你如今……”
漆雕月不想在听,召来葫芦,跃上去,打断了他的话:“我来是问问你与旋覆往青洲冢一事,该说的都说了,走了。”便坐在葫芦上往远处去了。
丁术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垂眸叹了口气。
宗门大典当日,万千修士汇集天一宗,皆携重礼来贺。
论道堂中,已坐满了人,有名望的散修、各宗弟子、本宗弟子、十四洲使者等等。窃窃私语声不断,明里暗里的目光如藤蔓,从四面八方缠上了漆雕月。
主座立于高台之上,她站在洛断寒身后,面无表情地听着众位主座上的大能叙旧,垂眸俯视着主座下葳蕤的海棠。
悟道宗宗主正拉着孙女明南向周围众人输出近来修炼所得,上到明南就寝时刻,下到明南平日服用何种顶级丹药,言辞情真意切,朴实无华,剑指漆雕月;
天机阁阁主喊江语沏了杯了禅茶,拉着她传授了禅茶的好处,边传音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