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她要记下来。记清楚她是谁,从哪来,想去哪。
纸笔没找到。喊了几声 ,也没有侍女进来。想着原主这个冷门小姐可真是冷啊,竟被怠慢到了这种地步。
突然,她发现身体又被控制了。她抬腿,一步步向着门外走去,看着安国公府的花花草草,自信满满的对着空气说:“放心去吧,我会替你活下去。”
谁替谁活?
她糊涂了。
活的人替死的人活。这总没错吧。
活的是谁?
死的是谁?
最有可能死的是原主。溺水而亡。可是刚才那句既来之则安之,又是怎么回事?程云棠忐忑的想,或许说的不是招安,说这话的人想表达: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安心呆着。
按这么说就是。
原主死了。
她不知道怎么的,穿越到了这,用了原主的身体。
另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也上了身。
另外一只是什么?
鬼吗?
借尸还魂?
作为一个22世纪的人,她不相信有鬼魂的存在,但在经历了穿越这么离大谱的事情,她不敢绝对的说,一定没有鬼。
推论一番后,程云棠觉得她离疯越来越近了。
悲伤、绝望、恐惧。
谁能救救她啊。
她对着空气大喊一声:“我要回家。”想爸爸想妈妈想要回家。说完惊讶不已:“啊,我又能控制身体了。”那只鬼去哪了。
青色的砖墙上,田渔歌闲坐多时。她喜欢在高处看风景。这里很高,景致也美。楼宇错落有致。
她看向神经兮兮的程云棠:“这里不是你家吗?”
程云棠顺着声音的来源瞧去,惊见墙上有人,差点跳脚:“你谁啊?”“田渔歌。”
对程云棠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她仰头:“你在这多久了?”也不知听到了多少。
田渔歌指了指敞开的房门:“它还关着的时候,我就在这了。”说着一跃而下,落在平地上:“这里不是你家吗?”
程云棠:“不是。”
田渔歌和程云棠没什么交情,但她很确定,这里是安国公府,离她最近的这间房住的是安国公府的三小姐。
她听人说过,这是个庶出小姐,极不受宠,整日痴傻。
别的挺像的,痴傻不像。
田渔歌:“那你家在哪?”
程云棠:“天上。”
田渔歌恍了下神。说书的人常讲,天上有玉皇大帝,天宫里住着很多神仙。她看着程云棠:“你是下凡的仙女?”
程云棠:“......”
你可真敢猜!
田渔歌:“你回不了家,听起来有点惨。别的事,需要帮忙吗?”
程云棠:“能不能帮我找些纸笔来。”
“好。”话音还没落地,田渔歌凌空跃起,消失在墙内。一炷香后,带了笔墨纸砚回来,放到房内的桌上:“一共二两银子。”
拿了别人的东西,给钱是应该的。问题是,程云棠是个穷光蛋:“我没钱,你自己找找有什么能抵债的。”
田渔歌把桌椅翻了个底朝天,把床板掀了,将被褥抖了好几遍,连门窗的缝隙都不放过。
没有钱,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装首饰的盒子是空的。
柜子只有几件旧衣服。
“穷成这样?”
不应该啊。
“算了。先欠着,以后连本带利的还我。”
程云棠唯恐自己惹上高利贷,最后滚雪球一样,越欠越多:“利息是怎么算的?先说好,要是太离谱,这纸笔我不要了。”
田渔歌看着一脸谨慎的程云棠:“一年内免息。”
程云棠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里面动不动就几千两,几万两。她才欠二两,应该不多吧?一年之内能筹齐吧?
可是她怎么挣钱?古代的生计她真的搞得定吗?
程云棠:“那一年后呢?”
倒也没觉得二两银子就真还不上了。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信息越完整,越利于她做决定。
刚才找东西抵债的时候,把屋子弄乱了。田渔歌正在给它们归位。把桌椅放回原位,重新铺好床褥。扶了扶歪斜的柜子。
忙完后回复程云棠:“一年后还还不上,说明你是真的穷,就算了。”
程云棠:“......”
这句可以放在最前面说的。
好消息有什么必要捂。
还好问了。
刚才还提心吊胆的程云棠,瞬间开心了一点。倒没有想赖账的意思,只不过心里的重负确实轻了点。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