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着椅子旁边支架上挂着的一袋快要见底的水液,仔细看的话他的脸还留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巴也有些干裂的痕迹。
提纳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关切地问,“你是发烧了吗,你渴吗?”
不等小孩回答,他立刻跑开去找水,还不忘留下一句“蕾枝乖乖的不要乱跑哦”。
“喵~”不会的啦。
你蹲坐在小男孩左边,帮提纳里看住他。
“你叫蕾枝?”他低头看着你,原本搭在膝头书本上的左手以很小的幅度动了一下,随即又动了一下,直到你看着他挪动手的方向,试探性地把尾巴盖在了他的手上。
小孩默不作声地反过来手握住你的尾巴,从尾巴根摸到尾巴尖尖,然后再来一遍,如此反复。
正常情况下你的尾巴也不会乱给人摸,嗯……不对,你整只猫不会乱给人摸的!不过看在他是三言两语解救你于危难之中的恩人,还是弱不禁风的病人的份上就让他摸几把好啦,反正他的力气不大,你没什么感觉,甚至还有几分舒服,以至于耳朵都往前倒。
但这种轻飘飘的抚摸只持续到提纳里端着水杯回来为止,他接过盛了温水的杯子,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又喝了几口。
以他喝水的速度来看,应该也很渴了。
他刚喝完水,一个老太太与医师并肩走来,正是刚才说要给你检查开药的那个,你瞬间钻到提纳里身后企图躲起来,但显然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空想,医师已经看到了你。
好在他只是打趣式地调侃一句“看来是只胆小的猫咪”,便弯腰去把那小孩右手手背贴着的胶布撕掉,沿着软管从皮里拔出了一根针。
一根还滴落着红色的液体,闪闪发亮的针。
你不寒而栗,又把自己使劲往提纳里身后塞,同时对他肃然起敬。
“艾尔海森,这两位是你的新朋友吗?”老太太笑呵呵地问,他把原本平摊的书收起来,然后转头看向提纳里和你,提纳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奶奶好,我叫提纳里,这是蕾枝。”
“喵~”奶奶好~
“我叫艾尔海森。”艾尔海森开口,他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粘满的猫毛,略微沉思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便点点头,“对,是朋友。”
“那就好,我还怕你一个人完全沉浸在书里忘了回家。”奶奶摸了摸艾尔海森的头,又对提纳里和你说,“谢谢你下午照顾艾尔海森。”
“也没有啦,只是倒了杯水……”提纳里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耳朵也随着动了一下。
“也是很热心的孩子呢。”
艾尔海森已经拔针,你也不需要再检查,空占着健康之家的地方没必要,很快你们便告别彼此,快乐回家,分别前你又回头看了一眼艾尔海森,他一手抱着书,一手被奶奶牵着,仍旧沉默着在看你,你想了想,又蹲坐在他面前,朝他叫了一声。
“喵喵!”再见咯!
不知道艾尔海森是不是读得懂猫猫语,他的嘴角向上扬起一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