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玲珑并没有计划希望五皇子他们在这件事中会有什么惩罚。
其实仲长静枫的身份尊贵,即便是她想要教训皇子,自己的兄弟,都是有可能的。
曾经听说哪怕是周国的太子殿下,幼时有一次不慎将仲长静枫准备在皇帝寿宴送的刺绣给坏了半个角,导致仲长静枫崩溃大哭,就被皇帝惩罚协助仲长静枫完成刺绣之余,还禁闭思过了半个月。
那可是太子啊!未来的储君,禁闭思过暂且不谈,读书写字未来指点江山的手如今得用来穿针引线,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件事听说在当时没少被大臣们弹劾,可皇帝都一一无视了。
可这就是来自皇帝的偏爱。
在这种偏爱下,即便仲长静枫是个女子,面对未来的成就者们,也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而公主为自己被欺负的驸马出头,这个原因也很有道理。
可,仲长静枫从汲瑜良第一次被欺负就没有给他出过头,那时正是仲长静枫对汲瑜良实施鞭刑不久,一日晚上,汲瑜良走在后苑花园里,就被七皇子调皮得给推进了湖水中。
那基本上是人赃并获的现场,汲瑜良两三下从水里扑腾起来,然后一把就扯住了七皇子的领子。
七皇子那时不过只是个14岁半大的孩子,被汲瑜良一提就提了起来,脚不落地,面前又是汲瑜良黑如碳斗的脸,吓得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惊动了后宫众人。
不一会儿,七皇子的母妃飞奔而至,还有几个看热闹的皇子,见七皇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也不管七皇子动手在先,就要惩戒汲瑜良,任凭汲瑜良如何解释都无济于事。
仲长静枫是姗姗来迟的,见状,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抬眼扫视了在场的众人,最后目光放回在七皇子身上,竟没为汲瑜良说一句话,反而让汲瑜良谢恩领罚。
那种时候,仲长静枫应该没有如同现在那般深的恨意,元玲珑猜测她心中应该还藏着一半喜欢,是极大有可能为汲瑜良出头的。
但她没有,元玲珑恐仲长静枫是在忌讳什么,她没有仲长静枫的记忆,所以现阶段,她还是不要想强求仲长静枫为她做主的好,万一让仲长静枫险入两难的境地,对汲瑜良反而更加怨恨,更加冷落,那就不好了。
她更想要的事仲长静枫的怜惜。
于是元玲珑又说道:“不过就像公主你说的那样,这次围猎,我给公主丢脸了,我在这里向你说声抱歉,无论公主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一句怨言……”
说着他微微俯首,然后趁机抬眼朝仲长静枫那边望,将这种低眉顺眼的模样展示给她看,同时又是最惹人怜爱的角度。
继续说:“此外,还有公主赐予我的拿把宝剑,抱歉,我也没有爱惜好,我本想用它来砍断飞驰的箭矢,可惜它才碰到剑柄,就断成了两截,落在了树林里,有机会,我一定会将其寻回,并修复完好的。”
她这话有点儿在怪仲长静枫的意思,汲瑜良在周国身上是从来不能出现任何利器的,围猎需要,才给发上了一把,而这唯一的一把,还是仲长静枫给准备的。
元玲珑没明说,不过她相信仲长静枫肯定听得出来,她就是要激一激她,然后她在趁机卖惨服软加表心意,塑造一个可怜巴巴的形象。
果然,仲长静枫闻言立刻皱了眉头,但却是再说:“你说拿把宝剑连细木都砍不了?”
元玲珑没说话,默认了。
仲长静枫又道:“你这是再怪我吗?”
元玲珑眨眨眼,露出一个难过的神情:“我知道公主厌恶我,恨我,所以公主这样做,是应该的,我已经习惯了,公主开心便好,只要你能开心,我……”
“哈哈哈哈!”她的话被仲长静枫的大笑打断,元玲珑有些不解,她没说到什么好笑的话啊?
就听仲长静枫道:“竟然会有这种事,真可笑啊,汲瑜良!你听好了,我就算再怎么恨你,但也还不至于把给你的东西换成下三滥的来害你,本公主,不是这种烂人,本公主要整你,那都是大张旗鼓的害你。”
“哈……”元玲珑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仲长静枫说的是什么,所以,是有人故意把公主给汲瑜良的剑换了吗?
这算什么?
不过元玲珑连忙做出一副欣慰的表情:“原来如此,竟没想到是这样,是我错怪公主了。”
仲长静枫没说话,眼神幽怨地盯着桌子一角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才说:“吃饱了吗?吃饱回去吧,本公主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元玲珑不怎么想走,她还想再撩拨一下,可下了逐客令,她还是只能先回去。
“我知道了…还有就是,公主殿下,我的手…”
她们说这些话的时间,手竟是全程拉在一起的,元玲珑有意为之,也没做提醒。
闻言仲长静枫才察觉,连忙触电一般将汲瑜良的手甩开,结果力道太大,磕在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