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晚上十点之前是叶修精神紧张,十点之后就轮到君子诺坐立不安了。
之前豪情万丈要一间房的是她,现在平躺在床上,双手在胸前十字交叠,就差在头顶安一只bilingbiling的天使光环。阿门。
今年元旦在叶修家过年,两位网瘾青年决定过一天健康生活,才刚十一点就各自洗漱,换下那一身风尘仆仆的着装。北方的暖气堪称冬日救星,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君子诺赤脚走在洁净的瓷砖上,温柔的热度贴着皮肤朝上攀爬,让她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君子诺头顶着一条蓝色的浴巾,边打哈欠边从浴室往外走,那头桀骜的黑色卷发软趴下来,服帖地贴在鬓角。或许是头发短的功劳,男人总会在洗澡效率上有优势,君子诺刚回房就瞧见了叶修吹头发的背影。
听见敲门声,叶修条件反射地回过头,电竞职业选手对声音相当敏锐,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叶修在家可谓是彻底放飞自我,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和一条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沙滩花裤衩。他只把头发吹了半干,还有零星几颗水珠从发梢滴落,被布料吸收,留下一块深色的水渍。
“差不多了,暖气开着,我的头发一会就干透了。”叶修关上吹风机,扒拉了几下头顶的呆毛,却似乎并不打算把吹风机还给女孩。
“你不把吹风机给我,我怎么吹。”君子诺奇怪地看了叶修一眼,但还是遵从自己的直觉,一屁股坐在叶修跟前的软椅上。小姑娘把后脑勺靠在椅背上,抬头朝上看,正好能看见叶修刚刮好胡须的光洁下巴。
“哥亲自服务,满意不?”君子诺感到男人修长的手指撩起她的发尾,顺着柔软的发丝抹去那一层薄薄的水渍,那种她从未体验过的亲昵感让她耳根微红,差点就忍不住埋下头,当一只大型鸵鸟。
“满意满意,怎么会不满意!”羞赧归羞赧,君子诺却也不是十几岁的纯爱高中生。她伸手在叶修手背上拍了一下子,颇有些自暴自弃,“师父啊,您请。”
叶修把吹风机调到中档,温柔的风卷起女孩的发梢。君子诺感到一只手擦过她的鬓发,将一缕柔软的发丝挽到耳畔,她能感知到修长的手指与那指腹微微粗糙的老茧。
窗外的雪歇了歇,但天气预报告诉君子诺,后半夜还会下雪,也许等到明天一早开始漫游这座城市时,一切已然银装素裹。雪小了,君子诺双手捧脸眺望窗外,天际皎洁的月亮清晰可见。
岁月静好,时间突然流逝的很慢很慢。
君子诺柔软的长发格外不守规矩,刚吹干就到处乱炸,翘起不少桀骜的毛刺。叶修只得找出一把刚买的梳子,给小姑娘一点点细致地梳理长发——虽然过会睡一觉又该前功尽弃。
熬夜小能手君子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靠在松软的椅背上,月亮的影子越发沉寂,她的视野中散开模糊的光晕。直到有人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她的卷发,她也没能挣扎着醒过来,而是任由“神秘力量”将她抱起来,任由自己的脑袋和枕头做上了亲密接触。
随着“啪”地一声,光线昏暗下来。
灯一关,夜行动物君子诺反而清醒了些。黑夜是刻在人类DNA中的最古老的恐惧,人类感知世界的先锋——视觉在黑暗中失灵,嗅觉、听觉与触觉无限延伸,白日被忽视的记忆碎片在万籁俱寂中闪回。
不知是暖气功率太大、还是被褥太厚的缘故,君子诺感觉今夜格外燥热。她闭上眼睛试图强迫自己入睡,可惜欲速则不达,君子诺越逼自己就越清醒,连同五感都变得愈发敏锐。
身下的席梦思很大、很柔软,完全足够容下两个成年人,但也未富余更多的空间。君子诺能感受到背后微微陷下的床铺——那里正躺着她今晚失眠的罪魁祸首。
少年时期便背井离乡的留学生早已习惯独居,君子诺并不习惯与人共眠,更别提身后躺着一个……
“睡不着?”
略显低哑的男声骤然在耳畔炸开,恍若平底惊雷。君子诺被吓得一个哆嗦,平日的游刃有余也所剩无几,也不知道某位联盟心脏到底安的什么心,叶修不知何时蹭到了君子诺的背后,贴着她的耳根开口。
君子诺可算被这“立体混响”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像条砧板上的咸鱼,颇为狼狈的一个扑腾。不乱动倒还一切如常,但君子诺这一扑腾,把自己往后一送,结结实实地撞进了身后那人的怀里。
“诶哟,轻点……”
君子诺这一撞力道不轻,叶修吃痛地抽了口气,却不仅没有往后缩,还悄无声息地伸出手,环住了少女的腰。
“突、突然靠这么近,吓死我了。”
君子诺在原地愣了半天,终于挤出一串完整的句子。更亲密的事不是没做过,当年勇猛的强吻还历历在目,但就是这样平淡、自然的拥抱,抚平了那些冲动与激情,将一切归为细水长流的爱。
奇怪的轴对称秀恩爱ID,嘉世王朝的缔造者,鬼片流的创始人,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