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辉朝的人晚饭习惯少食,谢格如穿来前却是个爱吃的,乃至如今每日都要求着云香给自己搞好吃的。
吃,然后锻炼,然后吃更多。
尤其她现在这具身体,本就虚弱,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怎么成?
“云香姐姐厉害了,珍珠鱼都能搞到?”云晴盯着桌上鲜嫩的鱼肉,两眼发光!
云香像推小猪般把云晴推离桌前,“是夫人的小厨房做的,让我拿给小姐。”
“夫人给小姐送菜,这是头一回吧?”云晴奇道。
谢格如没回答云晴的问题,她正忙着分鱼。
盛京城在内陆,河鱼都不多,珍珠鱼这类海鱼更是罕见,哪怕谢氏这样的人家,也只逢年过节才会摆上桌。
“吃吧。”谢格如分好了鱼肉放到碗里,递给云晴,云晴立刻摆手。
“这么好的东西,小姐你吃吧。”
“我哪里吃得了这么多。今天呢陈婆子走了,也算是我们主仆三人第一次真正的胜利,自然要吃点好的庆祝下,你们说是不是?”
云香和云晴听了,也觉得痛快,不禁兴奋地红了脸。
谢格如笑眯眯地,看看左边的小美女,又看看右边的小美女,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又感觉自己这幅样子实在油腻,没好意思上手掐掐她们的脸,只把她们按到椅子上。
但在云香和云晴看来,谢格如这时倒更像那偷出来鱼肉的小猫,可爱又狡诈。
“小姐,您之前说,夫人是为了您,才赶走那陈婆子的,今日又送了珍珠鱼来,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陈婆子是夫人奶娘后来认的干妹妹,这关系有点远,我猜夫人对她也并不熟悉。”
谢格如不紧不慢,夹了筷豆干给云香,又接过云晴递过来的汤喝了。
吴氏当初只是听了林妈妈的话,把陈婆子安排到了谢格如院中。
这些年,陈婆子定然是给吴氏传过话的。但谢格如表现的实在顺吴氏的心,吴氏也早就放松下来。
直到最近,先是谢格君自尽未遂牵连到谢格如,接着谢格如为胡氏探听宰相府的事,如果吴氏眼睛够“亮”,会得知谢格君给自己送御茶一事。那似乎可以指向,谢格如和大房的关系在转变。
这时候,谢格兰在谢格如授意下,演了出漏洞百出的“捉贼记”。
“贼”是吴氏放在谢格如那边的“闲棋”,吴氏自然会多想,也就会彻查陈婆子。
那么陈婆子最近做的事,吴氏也会知晓。
偷懒偷东西,都没什么,惦记谢格如的丫鬟做儿媳妇,吴氏也没兴趣管。
把郭婉珍放进来是个实在错处,这足以让吴氏皱眉。
更麻烦的是,郭婉珍羞辱谢格如之事已经传开,这种时候,陈婆子却让郭婉珍接近谢格如。
陈婆子是什么意思?这背后是不是你吴氏的手笔?你想让你的继女蒙羞,甚至借他人之手,伤谢格如。
会不会,往往最不可能的才是可能的呢?
这其中有些弯弯绕绕,但只要有了前面那些铺垫,吴氏就会担心谢格如如果不满,告到大房去。
所以,谢格如才说,吴氏是为了谢格如才惩罚陈婆子。
而晚上这条鱼,总说鱼目混珠,这鱼却取名珍珠。吴氏是想说,她知道谢格如是谢氏嫡女,是珍珠,她无意针对她。
谢格如和这位继母隔空过了个手,双方都很满意。
谢格如讲的清楚,但是云晴光顾着吃鱼,没太听明白,云香是抓到了重点。
吴氏不想管谢格如,除非牵连到自己。
云香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
“小姐,如果夫人一直这么不管您,以后随便给您找个面子上过的去的人可怎么办?”云香忽然想到了什么:“像那天那个登徒子,虽然皮相好,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什么登徒子皮相好?”云晴瞳孔地震,她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竟然不知道小姐有登徒子......不是,有男人,啊也不是。
都怪云香,怎么有事儿不和自己说的!
谢格如认真纠正:“云香,你要知道,男人好不好不重要,他们最大的美德就是皮相。”
云香:?
云晴:!
谢格如眨眨眼,得抓个时间给姑娘们讲讲怎么看男人了。
当然,那天那个男人嘛......不说话时是真挺好看的。
“阿嚏——”
江弥刚从醉红楼出来,就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小厮连忙把披肩给他系上,嘴上絮叨着:“侯爷,您一晚上都跑两场席了,咱今儿就别再去香满楼了。”
“管太多,刘东那小子还等着我呢。”
“侯爷,您今日要是闹太晚,明天赶不及郡主的春日宴,会被训的。”
江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