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有什么特别的“非分之想”。
他似乎是真的只是想真诚地和她交朋友,除了每周固定的学习交流,再没有多余的逾矩。
特别是在她去过一趟他家以后,他的态度甚至比以前疏离了许多。
虽然仍旧会赴约,偶尔在她需要投稿子的时候,也会半强制地让她用他的电脑,
此外,他几乎很少说学习之外的事。
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那天白炽灯下温柔的注视都是她的错觉。
张予牧在无数个自习课上,自嘲地笑自己多心,每当想事情想得入神,都会被身后的沈煜伦用笔戳醒。
“想什么呢?你作业做完了吗?”沈煜伦几乎每天都催命般催她的作业。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即便是来了文科班,身边还是有个“监视器”,比她自己还在意她的学业。
不过,她对沈煜伦没那么多耐心。有时候会听两句劝,有时候在思忖小说情节,被他猛地打断,那一瞬间是真的有点烦。
她便会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少管我。”
但沈煜伦也不生气,甚至很热衷惹她“生气”似的,下一次仍旧我行我素。
张予牧被他“纠缠”得无可奈何的时候,不时也会感慨,跟顾妄相处久了,都快忘了沈煜伦这种男生,才是这个年纪最普遍的样子。
嘴欠、闹腾,喜欢在课间拥蹙在教室后排大开玩笑打闹,眉宇间虽有稚气,但更洋溢着纯粹的少年英气。
以前没有参考系,张予牧没有那么切身的体会。自从被迫和沈煜伦再次“熟络”后,每次再见到顾妄,她都能无法清晰地感受到,与之相比,顾妄格外沉默安静。
结合他低头写字时微蹙的眉眼,清冷的气质更加呼之欲出。即便是在肯麦基这种嘈杂的地方,但每次张予牧抬起头,都觉得他们的座位温度比隔壁低几度。
特别是在冬季的时候,无论顾妄穿得多么暖和,哪怕系着材质柔软的羊毛围巾,也让人感觉他很冷,好似雪中的冰雕,让人不敢靠近。
不过,张予牧从来没想过要去融化他。
相反,她很羡慕他这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并希望他始终保持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能让她感到舒适。
这些话,若让沈煜伦听见或许会感到冒犯,但她真的对他那种热烈的相处之道感到疲于应付。
文科班的男生虽然不多,但几乎每一个对融入女生群体这件事都“驾轻就熟”,尤其是沈煜伦这样的社交恐怖分子。
不幸的是,她在文科班的前后左右都是这种性子。每天她那个区域都像菜市场一般喧嚣,各种八卦、轶事,明星话题层出不穷,从不重复。
其中,她的室友岳琦琦就十分热衷讨论顾妄的事。每次都要拉着她,热烈地分享从各种地方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虽然顾妄从前在一中小有名气,但在归中,多数人都更关心自己的几亩三分地,他也没有夸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岳琦琦之所以对他产生强烈的好奇心,是出于他的“自投罗网。——顾妄每天下午都会在女生宿舍楼下的球场打球。
固定的球场,固定的位置,因着出挑的样貌和气质,多出现几次,张予牧寝室的人便都注意到了他,然后就开始四处打听。
得知张予牧以前和他同班,还抓着她逼问了一晚上关于他的事。得知她和他“不熟”以后,一群人懊恼地叹了好久的气。
张予牧知道他注定是聚光灯底下的人物,所以从来不敢真的靠近他的圈子,她也没想过这么长远的事。
对她来说,他不过是注定破裂的泡沫。她只想拖延离开的日子,有一日是一日。
让她没想到的是,破裂的日子比想象中来得更快。在离学校十公里的肯麦基里,她像往常一样和顾妄在最里侧的位置写作业。
她上个厕所的功夫,从里面出来,抬头便遇到了前来聚餐的几个室友。
看到岳琦琦等人拥挤在点单区,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她们的身后绕身离去。
也许是偶遇了顾妄的关系,岳琦琦等人的聚餐格外漫长。
隔着窗远远地看顾妄的背影,张予牧长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没有勇气在她们的注视下,和他坐在一起。
又是一年冬季,十二月的冷风飕飕,张予牧蹲在远处的街道,等了许久,仍旧等不到岳琦琦等人离去,反而等到顾妄拉长着脸从店里出来。
他环顾四周,拿出手机想联系,但又想到她没有手机联系不上,只好又放回兜里,最终只是压着微怒,甩了甩门帘,又钻进店里。
张予牧懊丧地垂下眼睫,看着岳琦琦等人在靠窗的位置。虽然听不见声音,但通过肢体语言,依旧能看出她们在关注着顾妄的一举一动。
等到夜幕降至,晚风瑟瑟,张予牧早冻得四肢僵硬,但他们仍未有离开的意思。
无奈,她只能先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