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爸有钱,你愿意跟着他,我没钱,你嫌弃我!”
“没有!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上学去了,没有抛弃你!”
“他是故意把你送出国的!国内的学校那么多,为什么送你出国?你以为国外的学校是什么好地方,海归早就不吃香了!他就是故意的,你也是故意的,你们都是一伙的!”
然后她歇斯底里地不停地车轱辘话来回说。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她的尖叫和怒斥,所有人的耳朵都已经快聋了。
医护人员也很意外,他们听说这个病人是曾经进过精神病院,刚开始因为人手不足没有足够重视,现在看到她连儿子都打,都引起了警觉。
护士紧急推着小推车,手里的大针筒滋滋冒着小水花,大概是要打镇静剂了。
朱亦秋和方若雪显然吓到了,他们都是斯文人,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血腥又骇人的场面,以至于全程都插不上手,直到鲍俊逸被咬伤,方若雪和朱亦秋才上前拉架。
“别给她注射,让她说,让她发泄出来。这本来就是我欠她的。”鲍俊逸哭着摸了一把鼻涕,他实在不忍心再让妈妈遭受药物的抑制。
有些副作用会非常大,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眼歪嘴斜都是轻的,到最后可能会变成脑残。
“我不去国外读书了,我现在就转学回国读书,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鲍俊逸郑重其事地承诺。
“鲍伟杰,你这个混蛋,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竟然跟那个女人联合起来坑我,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她妈妈的疯疯癫癫的样子已经浇灭了他再次说话的勇气。
“阿姨,你不是要一个婚礼吗?我们给你办!你喜欢什么样的?草坪婚礼还是古堡婚礼?”方若雪忽闪着大眼睛,连忙搂住鲍俊逸的妈妈。
鲍阿姨刚刚还满脸怒容,一听要办婚礼,脸色立马暴雨转晴。
“我要草地婚礼,我还要一个婚纱照,一个金手镯……”
朱亦秋和鲍俊逸:“……”
在场的医生和护士:“……”
果然病人都变幻莫测,前一秒还在要死要活下一秒就云淡风轻。
朱亦秋和方若雪在病房里铺上绿色的塑料草地,挂着彩色的装饰物,五彩的灯泡和娇艳的鲜花,病床上铺了一层大红色的床单,床单上铺满片片玫瑰花瓣,床头还挂着一张结婚照的海报,桌上放着一本相册。
婚纱照是方若雪请人P的图,婚纱照做成了相册和海报。
“新郎”躺在床上,是个抱枕。
“婚礼”在很愉快的气氛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鲍俊逸充当牧师,他问:“闫女士,无论贫困还是疾病,你是否都愿意嫁给鲍先生为妻?”
“我愿意。”她兴奋地回答,脸上还带着娇羞,她的脸色如同她戴在脖颈上的珍珠吊坠一样熠熠生辉。
她感觉内心被爱填满,整个世界苏醒了一般,鲜花在怒放,有音乐在耳边流淌,有鸟儿在欢唱,生意盎然。
靓丽的伴郎伴娘,精美的装饰,可口的食物让鲍俊逸的妈妈眼花缭乱,她满意地微笑,由衷感到幸福美满,“太棒了太棒了,我梦中的婚礼就是这样。我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就是这个伴娘太好看,容易抢新娘的风头,下次不要请她了。”
阿姨,我已经故意扮丑了,奈何我天生丽质啊。
方若雪穿着从某多多上拼来的劣质伴娘服,头上系着一根飘逸的粉红色丝带,这种芭比粉十分悬浮夸张,根本不适合普通人,然而她气质实在出众,生生把芭比粉的幼稚压下,转化成了充满粉红少女心的娇嫩。
谁看了都得说一声清纯唯美,人间芭比。
鲍俊逸的妈妈被药物折磨得不人不鬼,整个人都瘦骨嶙峋,婚纱撑不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也难怪她自己都觉得比不过伴娘的美。
鲍俊逸的妈妈跑到床上抱住印有新郎的抱枕,又开始计划蜜月旅行,“要不我们去三亚度蜜月吧。”
朱亦秋和方若雪作为伴娘和伴郎尴尬对视。
“真庆幸我妈找了个对象,还重新组建了新家庭,要不然我妈……”朱亦秋同情鲍俊逸。
不然他妈会像鲍阿姨一样,落得个疯疯癫癫的下场。
“我突然发现我妈倒是有点优点,至少她心大,虽然恋爱脑但并不会为了男人要死要活,她只折腾钱,不折腾命。”
配偶选得好就是爽文,选不好就是恐怖小说。
自古离婚以后变得疯魔的女人其实很多,只是没有人太多人关注罢了。
爱情并不是一个人努力就可以的,既然另一个人变了心又何必强求呢。
护士和旁人们都不理解,只觉得这个女人可笑可怜又可悲。
这哪是什么结婚典礼,离婚典礼还差不多。
“婚纱照拍了,婚礼也办了,心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