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烫?”朱亦秋用手背给她量了一□□温。
方若雪将脸别过去,避开他的手背,“没事,只是有点热。”
这一碰,方若雪的脸更烫了,一时心乱如麻,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表白很委婉,也很感人,她能懂他的不容易,她也明白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能为她付出这么多,她不该这么待他。
“你觉得云楚涧怎么样?听说你们俩有点故事。”
朱亦没头没脑地问这样的问题,这个突然袭击将方若雪打得措手不及。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他签的合约不允许他谈恋爱,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你今天很奇怪,神神叨叨的……”她预感今天会有大事发生,但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想也没想就解开安全带,作势要逃出车。
“小雪,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胆小了?”
低哑的嗓音在她响起,刺激着她的耳膜,朱亦秋一把将她拉回来,又将她按下,重新给她扣下安全带。
“呵,我怎么会怕,我从小到大就没怕过什么。”她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她觉得这不是害怕,是不习惯,但又归根结底确实是有点怂,好吧,可能是害怕吧。
他不肯放她走,她没办法,只能由着他。
方若雪活这么久还没有这么被动过。
一路上的风景非常赏心悦目,村寨远离喧嚣,树林掩映着一处寺庙,这是一个有钱人捐钱修建的庙宇,当初方若雪的外公没有收很多钱,非常用心设计每个角落,每个细节。
金色的神像不怒自威,香案上摆放着水果和甜饼之类的供品。
朱亦秋是不信神的,她觉得神是“善良”一词的具体化、实物化。当一个人保持善良时,他就是神。
不过他来了当然也不介意入乡俗随地向神像拜一拜,香火萦绕在大堂里,黄色的幡旗很是庄严肃穆。
“你信神吗?”朱亦秋走在乡间小路上,冷不丁地问方若雪。
“信不信又能怎么样呢?天渡自渡者,神就算能帮一个人也只是暂时的,干什么都得靠自己。”
方若雪从来不纠结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啥的,她觉得世界上人那么多,每个人都在人海里浮沉,有理想有抱负的人自然会去争取机会,喜欢悠闲生活不争不抢的人自是怡然自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各人有各人的选择。
旅游确实能让人轻松愉悦,难怪年轻人都喜欢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朱亦秋和方若雪相处地很愉快。
他们一起钓鱼,一起下棋,一起讨论苏州园林。
他们又来到一处私人祠堂,意外发现这个私人祠堂竟然是方若雪的外公设计的。
“这个石碑上刻的设计师的名字是我外公呢。”
朱亦秋趁方若雪不注意偷拍了一组她的照片。
他将照片传到自己的社交平台,很快被别人转载。
方若雪借用朱亦秋的相机,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她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情绪,或许朱亦秋对她而言,已经胜过朋友了。
朱亦秋的照片被他的表妹拿去参加了摄影比赛,照片突出了苏州园林的古典韵味,非常受国外网友的欢迎。
朱亦秋的妈妈却催他回家,因为他妈妈要结婚了。
“你妈妈不愧是律师,这效率太快了吧,她离婚才一年不到,这么快就要再婚了?”
“是呢,这次我要当伴郎,你叫鲍鱼回来凑个数。”
“我都还没初恋就要去当伴娘?”
方若雪很是郁闷,自从高中毕业,她就成了桃花绝缘体,听说她高中的女同学们都找到了男友,就她还是孤家孤人。
她也向往爱情,可是她每天不是教小朋友跳舞就是去上夜校,哪有时间和机会接触异性?
“这次不就是机会吗?你们系那么多单身的男生,你多邀请几个。说不定我也能碰到几个不错的。”
“你没机会了。”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轮不到他们。”
“你……”理工男果然都是钢铁直男,连表白都这么直接。
方若雪吓了一跳,她从来都只把他当哥们,因为他实在太优秀,当男朋友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啊,我没有开玩笑。如果我想找其他人,就不会拖到现在了,你知道我只要换一身好看的衣服,多的是女孩给我送情书,但是为了你,我宁愿穿得土,不去招蜂引蝶。”
难怪,方若雪觉得朱亦秋的审美有点反复无常,有些场合他穿得很帅气,有些场合土掉渣,一副黑边框眼镜和厚厚的刘海封印了他的神颜,不熟悉他的人都以为他很土,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有多好看。
原来他是故意的。
“你这么优秀,我又不怎么样,高中毕业,还是个业余的舞蹈老师。这样的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