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将过去,掌柜简单翻看一番便自送还,面上露出鄙夷之色,嘴上却陪笑道:“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本店实收不得如此物件。”张云逸早知如此,不想多做停留便欲离去,不想那掌柜挡在门前,奸笑道:“客官且慢,如若客官急需银钱救急,不知是否尚有其他质押之物。”张云逸讨厌这奸商嘴脸,本不想与他多言,但其挡在门前欲行不得,心中纳闷自己一贫如洗,那有什么值钱之物质押。
掌柜看张云逸如此,嘴角微微一动动,面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欣喜之色,绕着他转了数圈,用手点指其腰中佩剑,笑道:“客官所佩宝剑,可否让在下瞧瞧。”张云逸心中奇怪,自己的宝剑虽是精钢打造,但也值不得多少铜板,索性取下交于掌柜,递转之时顿觉得重量不对,方才忆起这并非自己那柄宝剑,而是昨夜黑衣少女之物。些微踌躇之时,长生库掌柜已然伸手,将宝剑抓在掌中仔细查看,张云逸见此不好拒绝,只得等在一旁,顺便在侧陪其观研。
昨夜之时,事出匆忙,是以张云逸并未细查,此刻再看不由得暗自吃惊。只见那柄宝剑流光溢彩,剑鞘上鎏着一层厚厚的金水,其一侧镶嵌着红、绿、蓝三块硕大的宝石,另一侧则是用掐丝工艺镶嵌以红翡,刻画出一只血色的凤凰,凤凰展翅高飞栩栩如生,凤眼之上更是镶着枚闪亮的钻石。张云逸没见过什么奢侈东西,但只从那凤凰的做工上来说,必定出自顶级大师之手,此剑异常珍贵绝非普通凡品之物。
长生库掌柜手捧宝剑,连剑体都未及抽出细看,双目紧紧盯着剑鞘上那三枚硕大的宝石发呆,面上贪婪之色溢于言表。张云逸发觉掌柜的异样,想到此剑并非自己之物,以此抵押终是不妥,忙探手夺回宝剑转身便欲离去,掌柜见此面上露出极度失落神态,赶忙上前拦在门口,急道:“这位客观且慢,万事好商量。”张云逸心中不快直言道:“此剑并非在下之物,更无权将其质押。”掌柜笑道:“明白,明白。客官先坐,要走也不忙这一时半刻。”说话间半拉半拽将张云逸按在近前椅上,吩咐伙计速速送上热茶好生伺候。
张云逸本不想多待,怎奈掌柜太过热情,脱身不得只好稍作停留。长生库掌柜将热茶推到张云逸面前,仔细打量着他想了好一会,慢慢喝了口茶,才谨慎的道:“这位客官是等钱救急吧。”张云逸不想跟他多言,低头慢慢喝着热茶。掌柜尴尬陪笑道:“客官一看江湖中人,貌似第一次光顾小店,对于长生库这种生意可能有些误会,本店并非强买强卖,而是帮人解忧度难。”张云逸不为所动,依然闷头喝茶闭口不语,掌柜干咳一声,接着笑道:“在下虽是市井俗人,也看得出客官是做大事的,人吗出行在外难免遇到些许磕绊,手头拮据也是常有之事,我们长生库并非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概不退还的一锤子买卖,而是在一定时间内质押物品以货抵钱,只要客官在规定时间内将钱送还,东西立刻原物奉还,你既解了燃眉之急,我们也能赚点小钱养家糊口不是。”张云逸听得掌柜之言心有所动,他现有要事在身,必须尽快赶到长安观音禅寺,通报辽军即将入侵中原之事,顺便打探师父他老人家下落,此等要务万万拖延不得。
宝剑虽非他之物,但既在自己身上,暂时借用渡过难关也是情非得已,一切要以国家大事为重,虽然有些对不起那黑衣少女,但现下当口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等忙完这几日再赎回还她便是,料想也出不了什么纰漏。想到这里张云逸不由多看了几眼宝剑,此刻他才注意到剑鞘首端之处,使用模具向内冲压出铜钱大小一个圆形凹陷,凹陷处使用亮银色金属填充,上边显出一个清晰的’凌’字,张云逸不知道这凌字代表何意,也许是装饰好看,也许那任剑主人的标记。他想起那夜黑衣少女使用此剑时,剑身呈乌黑色好奇之下轻轻抽出剑体。
剑身出鞘之时,张云逸立时感到一股森寒之气直冲面门,他大奇之下仔细观瞧,只见乌黑的剑身漆色如墨,其材质非钢非铁,剑体比之自己的精钢宝剑要重出颇多,晃动之下竟然反射不出任何光亮,他感觉这柄宝剑颇为奇怪,却又瞧不出所以然,心中纳闷之时,抬头见门前立着几根碗口粗的榆木拴马桩,遂询问掌柜可否用剑一试,掌柜瞧了瞧马桩欣然应允,张云逸运气剑身猛力劈砍,剑过桩断干净利落,果然是一柄锋利异常的绝世好剑。他不禁暗自心惊,幸好当日与那黑衣女子定好只比剑术,倘若是运气死斗的生死之局,自己不查之下必有剑断人亡之忧。
习武之人对于神兵利器的钟爱自然非它物可比,张云逸自然也不例外,但此物既非他所有,又恰逢困窘之时,只得便宜行事。遂忍痛将宝剑还于鞘内,随手抛给长生库掌柜道:“宝剑暂且放于你处保管。”掌柜将宝剑紧紧抓在手中,瞧着张云逸迟疑道:“不知客官要质押多少银钱?”张云逸心中盘算,去往长安加上办事耽搁来回最快也要十日左右,人吃马嚼大概要四五两花销,保险起见怎么也要带足十两纹银,索性质押二十两银钱最为稳妥。长生库掌柜听闻所需之数微愣之后,赶忙吩咐朝奉取银开票,张云逸吩咐掌柜将银钱兑成散碎银子便于花用,又怕中途有所耽搁,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