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灭法王听得此言面色凝重,心知曹真武功深不可测,决不在自己之下,眼前之事已然势成骑虎,半分退让不得,倘若就此放曹真离去,日后在辽国那还有自己立足之地。但想要留下曹真又谈何容易,今日定要分出胜败输赢才可作罢,索性将心一橫向身后大声道:“拿我的兵器来。”身后行出四名粗布法袍的年轻西域僧人,将一个木箱抬了出来,木箱并不大却十分沉重,四名僧人每人执箱体一角将其慢慢放在劫灭法王身前。
张云逸见那木箱为粗木所制,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只是需要四人合力才能将其抬出,猜想定是十分沉重,却不知里面放了何种兵器。劫灭法王上前轻扣箱体,箱盖向一旁侧翻露出里面一只黄色包裹,包裹是由橙色锦缎绸布制成,上边秀着无数西域文字和玄门符咒。只见劫灭法王双手合十,对着包裹躬身施佛礼,口中叽里咕噜的念着咒语。张云逸仔细倾听却不知所云,不是中原语言更不似辽国蛮话,想来这番僧来自大昆仑山,定是西域一带的吐蕃蛮话,自己不识也在情理之中,料想念的无外乎吐蕃佛经颂文之类。
劫灭法王念罢,探手将黄稠包裹从箱中取出,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金铁撞击之声,布袋绳索被解开,劫灭从内取出一只乌黑透亮的大铁龟,龟身是由乌钢打造通体黑亮,龟首部尖锐犹如矛尖,四只龟爪末端更是用精钢打造而成的锋利刀钩,龟尾部插一条三角形大钢锥。劫灭法王将大乌龟擎在手中,伸手一拉龟尾拽出鎏金的大钢锥,钢锥尾端连着一条精钢锁链,锁链藏与龟背之内,原来金铁交击之声便是来自龟体与锁链碰撞产生。
劫灭法王将大铁龟擎在手中看着曹真道:“曹大侠拳法精湛贫僧佩服,只是你我在拳法上各有所长,如若再斗下去恐非朝夕之间能分出胜败,不知曹大侠认同否?”曹真点点头道:“不错,法王《光赞波若掌》却有独道之处,曹某自认并无必胜把握。”劫灭法王听得此话心中大慰,面上一笑道:“曹大侠过谦了,贫僧本无意与大侠为敌,但事与愿违今日之事已然如此,不分出胜败恐难收场,还望曹大侠谅解。”曹真看了看劫灭手中的大铁龟道:“法王是要与曹某在兵器上见输赢吗?”劫灭法王正色道:“不错。”说着将手中大铁龟向前一举:“此兵器名为龟盾链甲锥,乃贫僧用精钢铁甲打造研习多年,今日便向曹大侠讨教几招以为印证,不知曹大侠意下如何?”曹真面色凝重,心知这劫灭法王武功造诣高深绝非易于之辈,今日又拿出如此怪异兵器胜负之数熟难预料,再看萧挞凛一双锐目紧紧盯着自己,他身后众辽兵更是手握刀柄如临大敌,只要其一声令下便要弯刀出鞘群起而攻之,势要制自己于死地,一场生死之战就在眼前,再无什么回旋余地。
曹真混迹江湖大半生,早已将场上形势看的明白,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不露声色,微微一笑道:“既然法王有心切磋武艺,曹某定当奉陪到底,待我取来兵器你我二人再战不迟。”说完转身向身后张云逸马前行来。
张云逸早将二人对话听得真切,不待曹真发话早已跃下战马,探手从马后包裹里取出一长条木盒,双手托起举过头顶递到曹真面前。曹真手摸木盒神色黯然,探手从盒内取出一柄古色古香的宽背重剑,用手轻拽剑体从鞘中抽出一截剑身,但见剑芒四射撩人双目,却是一把难得的绝世神兵。曹真右手轻抚剑体不由得暗自哀叹,自己纵横江湖数十年,凭借一双肉掌便已难逢敌手,这重剑跟随自己半生,近十数年来更是久存鞘中再未见天日,不想今日须发已然斑白之时,还要用它征战沙场,回想年少之时豪情万丈壮志凌云,到得今时今日蹉跎半生而无所建树,数十载虚度光阴实是造化弄人。
张云逸见师父盯着宝剑神色呆滞,不由得轻声唤道:“师父。”曹真轻叹一声,抬手将剑擎在手中,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张云逸,语重心长的低声道:“云逸咱们师徒一场,为师带你怎样?”张云逸听得此言,眼角润湿道:“徒儿自幼便流浪天涯,幸得您老人家收留才得以苟存于世,师父带云逸便如再生父母,徒儿万死也不能报其万一。”曹真看着张云逸缓缓道:“都是天涯沦落人,你我师徒也是相护扶持才走到现在,今日为师有件事要交代,也不知你愿意听否?”张云逸听得此言忙跪在曹真膝前哽咽道:“师父你老人家尽管吩咐,云逸就是赴汤蹈火也难报师傅恩情于万一。”曹真点点头接着道:“云逸你听好了,等下为师与那番僧交手之时,你切记不可在此多做停留,瞧准时机便冲杀出去,速速赶回中原之地。”张云逸急道:“不师父,弟子愿与你老人家同生共死。”曹真听闻急道:“糊涂,今日形式险峻,为师之所以要你离开,不光是为了保你性命,更重要的是有大事托付于你。云逸你要速速赶回中土,将辽国军马即将大举侵宋的消息带回中原去。”张云逸哭道:“师父待云逸恩重如山,云逸甘愿舍死为您老人家断后退敌,助师父从返中土。”曹真听得此言面上露出欣慰之色,不由叹了口气道:“傻孩子,你以为这帮辽人能轻易放过为师吗?”张云逸毅然道:“即使回不去,云逸也愿陪师父战死沙场。”曹真动容道:“孩子,你我生死是小,将辽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