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校服的去向,一张字条施施然飘落在他脚边,字条上的字,娟秀方正,规规矩矩,他看了就来火。可也怪那字过分规矩了,他只多瞥了一眼,就全然看清楚了。
“两章数学卷子,写完来换。”
陈易周弯腰,一把抓起那少半张作业纸,想丢出去却发现背面也有字儿。
“我会问你怎么答的。”
章夏绝对是故意的,气他。
陈易周骂了句“操”,字条还是进了垃圾桶,被他一脚踢了好远。
也是那天,陈易周黑着脸做了一晚上卷子。卷子上的字像章夏似的,故意跟他做对,连在一起堪比天书,他没几道会的。
第二天,他顶着一双熊猫眼,把两张皱皱巴巴改了又改得卷子丢到章夏桌子上,空了不少。
陈易周就站那,看着章夏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他那狗爬的字体,不自觉皱了皱眉,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你还站着干嘛?”章夏疑惑。
“你不是要问?”陈易周的耐心即将耗竭,语气像是隆冬的冰凌。
“你这么听话?一张字条就愿意写题了?”章夏在他最后一道大题上重重画了一个叉,然后似笑非笑的仰头看他。
鬼知道,他为什么非得听她的话写什么破卷子,明明简单的也不会几题,却还去算了一遍最后的大题。
“不问拉倒。”陈易周懒得听她废话,转头欲走。
“你等等。”
“干什么?”
“手伸出来。”
“…”
陈易周不明所以,自然也没什么动作。
章夏显然也没了耐心,径直把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往他身上丢。陈易周本能揽住,滚烫无比。
就着塑料袋,陈易周得以看清,是一块刚出锅的红糖发糕。
“我妈自己做的,送你尝尝,应该不太好吃。”夏萍下厨是在章志军走后才开始学的,她会做的东西不多,但好在,章夏也不挑。
“不用谢。”
“我什么时候说要谢…”
章夏已经转身了,又在他倒数第二题上画了一道叉。
“真他妈服了。”
陈易周回座位,盯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谢都谢了,不吃也亏。扒开塑料袋,咬一大口,又烫了一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