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传来的绞疼让他的脸泛起青白,难受至极。
肚子再一次传来叫声的穆白冷不防对上一双蕴含冷意的眼,吓得他身体都跟着僵住,后背绷直。
她,她突然看着自己,该不会是要打自己吧。
唇线紧抿的林宜臻眉头微蹙,穆白的呼吸跟着骤停,生怕肚子又叫,立刻打开香囊取出里面的东西塞进嘴里。
他想过了,哪怕是毒药他也得毫不犹豫的咽下去,最起码吃毒药七窍流血总比被她打断两条腿要好。
心怀悲壮的穆白闭上眼,手指颤抖的打开香囊,看也没看里面的是什么,抓起一颗就往嘴里塞。
他想的是直接咽下去,但当糖果塞/进嘴里,浓郁的奶香味充溢着口腔,舌尖接触到是他很少吃过的甜味。
本应该是最简单的一个吞吐的动作在穆白眼里忽然变得格外困难,他分明只是想要把毒药给咽进肚子里的。
但是这个毒药怎么那么好吃,如果毒药都那么好吃,就算,就算吃掉后立马死掉了他也不后悔。
即使穆白再舍不得把那么好吃的毒药吞进肚子里,可它还是在舌尖和唾液的作用下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嘴里的奶甜味都跟着消失。
牙根紧咬,已经做好毒发身亡的穆白等啊等,等到夫子都说下课了,他也没有等来七窍流血的毒发身亡。
他懂了,这个毒肯定是慢性毒药,为的就是洗清她毒杀自己的嫌疑!
可是………
垂下眼帘的穆白手指捏着装满奶糖的香囊,喉咙不自觉分泌唾液,他居然还想要在吃一颗毒药。
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林宜臻也没有想到她好心给的一颗奶糖落在别人的眼里,居然成了所谓投毒的证据。
真真是可笑。
穆白也因为她给的一袋糖果忍住了饥饿,听课时两只小爪子总忍不住偷偷摸着香囊,数着里面有几颗毒药。
等下课的编钟响起,依旧没有等来毒发身亡的穆白吞咽着口水,又忍不住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他想,哪怕等下就要毒发身亡,他也想要再多吃一颗。
可是又伸手摸了摸,心情顿时变得沮丧。
为什么她给毒药都不多给几颗,就不担心毒不死自己吗?恁地小气了。
“喂,我听说你就是学堂里唯一一个不穿弟子服的人,看起来挺嚣张的吗。”
“连弟子服都买不起还来读什么书啊,回家种田更适合你。”一下课,就有几个嚣张的弟子找上门来。
微山学院的弟子服一套都得要十两银子,对于一些贫穷的学生来说,咬着牙硬挤一下也不是没有,也有些人哪怕是把牙齿咬碎了都凑不够半截布料。
很显然,当初的穆青是,现在的穆白也是。
穿着浆洗得发白,缀上补丁直襟的穆白就像是混入天鹅圈里的丑鸭子,丑得完全格格不入。
“因…因为…我………”桌子被踹倒,从而惊吓到的穆白素白着一张脸,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