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不久,他们就要离开了,岑溪则是继续守在北境侯府,这里不能没有主人太久。
阿达则也是需要留下来,一旦七夫人那里计划成功,便需要阿达即刻返回。
无念无疆则是跟随着谢京昭一起回去,他们的任务基本已经完成,剩下的路需要他们自己走,而无念他们也该回暗阁复命了。
临走时,招娣看着阿达半晌,紧锁着眉头说:“你不回来最好,省的白芷紫苏姐姐看到你生气。”
“好吧。”阿达摊了摊手,吐槽道,“臭丫头,都要分别了,你还这么嘴硬?”
“滚吧,越远越好!”
招娣把自己身上的弹弓拿了出来,递给他,说:“这是我阿爹给我做的,宝贵着呢。”
阿达一愣,躲开手道:“我不要。”
“怎么?你嫌弃啊!”招娣不满道。
“不是嫌弃,你爹给你的遗物,我不能要。”
“公主都给我说了,你去北狄是要争皇位的,很危险。”招娣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的声音弱了下去。
阿达依旧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笑道:“看来你们公主还挺担心我的嘛。”
招娣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最好被大切八块!”
随后把弹弓扔给了他,就转身上了马车。
岑慕宁捂嘴笑道:“阿达,招娣明明也很担心你呀。”
阿达愣了愣,看着手上精巧的弹弓笑道:“是吗?我以为那丫头又生我气了。”
“她确实生气了。”
“嗯?”
“被你蠢生气的!”岑慕宁笑道。
地面的雪积攒一层,寒风仍在不停地吹着。
岑慕宁郑重道:“阿达,你保重。”
“你们也是。”
“天高路远,想要再见,怕是不易了。也难怪招娣会不高兴。”
阿达看着马车,仿佛透过马车能看到里面的小姑娘正哭丧着脸惆怅。
他道:“其实,我也很舍不得你们,但小爷可是要做王的男人,志向远大呢,到时候再见,就是你们临月人常说的,顶峰相见了。”
两人相视一笑,岑慕宁说:“好啊,到时候两国和平就要由我们接手了。”
厚厚的云层渐渐拨开,透过来一束久违的光亮。
路程很赶,谢京昭刚刚坐稳自己的位置不久,这个时候还需要稳固权衡各方面利益,但他还是在北境多停留了一些时间。
一路兵马护送他们回京,半路上,无念与无疆便接到暗阁通知,先行离开。
岑慕宁右眼眉心跳动,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果不其然,在进京城城门时,一队兵马拦住了他们,为首的正是许久未见的熟人,肖伟杰提督。
肖伟杰站在马车正前方,眼神威严,说:“陛下有令,缉拿罪人之子,谢氏余孽谢京昭!”
岑慕宁怔住,他们怎么知道的?京城发生了什么?
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谢京昭拦了下来。
谢京昭对她摇了摇头,漆黑的瞳眸含着一点光。
肖伟杰站在马车上,神情庄严,不久,便见江无妄一身狐裘大衣走下车,一副温润如玉,谪仙君子的模样。
谢京昭不慌不忙,反倒略带几分恭敬道:“肖提督,久违了。”
“江大人,哦不,改称为谢小将军了,跟我走一趟吧!”
说罢,他拿出了御赐的圣旨,金黄的圣旨格外刺眼。
岑慕宁出来,质问道:“谁说我夫君是罪人之子?”
肖伟杰见是岑慕宁,行礼放低声音道:“见过朝安公主!”
“本宫倒是想知道,谁敢动他,他不是罪人之子。”
肖伟杰抬头,义正言辞道:“公主,丞相大人不久前就已经向陛下秉明所有,陛下大怒,命我等守在这里,缉拿罪人之子。”
岑慕宁冷笑一声,问:“你说谢家是罪人?”
肖伟杰理直气壮道:“临月人都知道,就连北狄人也知道,谢家谋逆。”
“给本宫闭嘴!”岑慕宁怒道,“谢家为国人冲锋在前时,你们在哪里?赤霄军一个个战死沙场时,你们又在哪里?一个个吃着国家的饷银,却只顾得勾心斗角,趋炎附势,家国危难之际不见你们的身影,你们难道不羞愧?”
“本宫上不了战场,护不住他们的性命,但他们的身后名,本宫却绝不会退让!”
周围的士兵也不禁有些松散,拿着兵器的手放了下来,一个个手足无措。
谢京昭面无表情,眸中宛若含着高山冰雪。
一番话荡气回肠,就连杀伐果决的肖伟杰也一瞬间愣在原地,仿佛让人当场在众人面前打了几巴掌,一股心虚弥漫心头。
他没法反驳,只好硬着头皮放低了语气道:“公主恕罪,属下只是秉公办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