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安国公的背影,默默道了一句“对不起”。
阿达笑问道:“你说对不起干嘛?”
慕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他转头看向下面,感慨道,“但是你的亲人好像关注点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呢。”
岑慕宁蓦然一笑道:“挺好的,正和我意。”
阿达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意思时,岑慕宁就已然向后仰去,脸色上挂着几分得意的笑容。
“本宫的命可不是说都可以威胁的!”
他们身后是空悬的脆琉璃,只是装饰性瓦片,本来阿达带她上来所站的区域是与硬瓦片接触的边缘处,连接性好,比较安全,但若是向后猛地撞击琉璃,他们绝对会掉下去。
阿达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往后仰倒的岑慕宁,把她护住。
众人的目光本来还聚焦在远去的安国公身上和发怒的景德帝身上,谁曾想“嘭”得一声,一片炸裂破碎的
下面的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普通大殿上摔下来就已经够呛了,但这可是琉璃!一旦破碎,可是碎片渣子漫天飞,人若是从上面摔落进碎片中,免不了血肉模糊!
事情发生太仓促,就连岑溪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德贵转身张开臂膀挡在景德帝身前,大喊一声:“护驾!”
侍卫们纷纷扑了上来,挡在景德帝身前。
景德帝大怒道:“一群废物,愣在朕前面干什么?快去救慕宁啊!”
李德贵喊道:“救公主!”
北狄的人也不禁往远处移动,白狄姮羽瞪大着双眼看向摔落的人影伴随着无数碎片玻璃没入大殿,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发颤,立在原地动弹不得,若不是白狄姮昊及时把她拉过来,她可能也要收到波及。
江无妄没有任何犹豫地冲了进去,不时有碎片尖玻璃掉落,这个高度若是直中头颅,也会要人性命。
殿外的人似乎是想要等碎片落完在进去,岑寂阴沉着脸就要往里冲,李德贵和一众侍卫拼死拦着他,大喊龙体重要。
无疆发现江无妄进去后,也随之跟了进去。
五光十色的琉璃本是为了向外国彰显临月的繁荣与豪华的装饰品,此刻却成了催命的刀子,反射着透过层层乌云的光线,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干涉着他们的寻找。
江无妄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岑慕宁往后仰之前朝他看过来的那个眼神一直挥之不去,那是带着几分恨意与轻蔑的神情,更带着她的骄傲。
他搜寻的速度不断加快,不顾手上遍布的伤痕,在一片琉璃碎片中找寻着,岑慕宁故意把身后的琉璃瓦全部撞碎,可这也需要她很猛烈的往后撞,这也意味着她摔下来所受的伤会更加严重。
江无妄甚至不敢往后想,他有些麻木的寻找着。
无疆跟在他身后,他找了个桌子挡在他们头顶,看着江无妄双手鲜血淋漓地找寻着,默默道了一句:“你算漏了一点,公主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阁主提醒过你的。”
江无妄闷声不回答。
慢慢地,更多守卫也加入进来,可直到碎片清理完毕,也不见岑慕宁和阿达的身影,只有一个昏倒的侍女,江无妄知道那是招娣,他让无疆带她回公主府。
日暮时分,依旧寻不到一个人影,地上甚至没有一点鲜血。
景德帝大怒,把北狄的人也压了下去,等候发落,若是几个大臣拼了命的劝谏,景德帝或许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
但他已然下令追捕刺客,并派人即刻搜寻他们的下落。
一场惊变打乱了所有计划,江无妄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手上的血迹已干,但伤口仍不愿让太医诊治,众人传,朝安公主被窃贼掳走,驸马失魂落魄地待在迎宾殿不愿离开。
入夜,侍女进来点了几盏香烛,豆大的烛光摇曳着,映出他孑然一人的身影,轮廓蓦然柔和了许多。
深蓝色的夜幕包裹住整个大殿,干枯的叶子在风的吹拂下剐蹭着地面,发出狰狞的声音,在这阵嘈杂声中,有脚步声渐渐袭来,直至门口。
江无妄没有转身,只是紧盯着眼下的地面,而这块土地的上面恰好对应着琉璃瓦所在的范围,只不过现在的那片区域只有一片夜幕。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有风吹了进来。
江无妄背对着那人道:“你知道密道吗?”
那人缓缓道来:“听闻临月初建朝时,先祖皇帝为了给子孙后代留一个活路,便在某些宫殿下面修建了密道。后来,修建密道的工匠全部被杀灭口,密道与出口的位置只有先祖皇帝知道。”
江无妄接着补充道:“后来先祖皇帝突发重病,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以至于密道一事逐渐淡忘于后世。”
“你是想说他们从这里逃了出去?”
江无妄恍惚间想起来幼时去军营时,岑慕宁对他讲过,她找到几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