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他们当外人,毕竟要一起处理此次两国邦交,她便直接开口问道。
岑溪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我守在北境,前段时间刚与白狄一族打过一次,两边胜负难分,入了秋,白狄开战吃力,便主动送来议和帖,我也快马加鞭送书信给陛下详细说了此事。”
“其实你成婚了也好,不会有和亲之事,我来的时候还在想,若是北狄提出和亲该如何应对”,岑溪转头看向慕宁,眸中染上了一抹庆幸的笑意。
岑慕宁呆愣片刻,随即浅笑嫣然道:“和亲就不能是我父皇么?北狄就不能有公主来我临月做客?”
“更何况”,岑慕宁顿了顿,随即拍拍身旁江无妄的肩膀,笑道,“江无妄对我很好。岑溪哥,你是故意在父皇面前对江无妄不和的,对吗?”
江无妄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嘴角处漾起一抹笑意,眉眼柔和地望着岑慕宁,宛若是人间秋水,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攥着后又猛地松开,让他透过来一口气。
岑溪有些惊诧,回复道:“宁宁,我……”
“我知道,只有你们不和,父皇才会敢放任一个文臣和一个武将合作,也唯有不和,你才能留下来帮助我”,岑慕宁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话讲了出来。
末了,岑溪才欣慰道:“北境一别后,你成长了许多。”
“人总是会成长的,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保护你们了”,岑慕宁骄傲的勾唇一笑。
“好”,岑溪面上浅笑,实则心里泛起了一阵苦涩,人的确会成长,可成长的代价太大了,三年前的事终究让慕宁坚强起来,便是谢京昭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吧。
到了公主府,白芷紫苏便立马迎了上来,恭敬地向岑溪行礼。
招娣在大门处小心地探出一个脑袋,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只见那位被称作侯爷的男子下了马车,面相略显粗犷,小麦色的皮肤更衬得他轮廓分明,目光锐利,像是一头大漠里的雄鹰。
下一刻,那男子的眸光瞬间向她所在的方向投注过来,与她对视一眼,那漆黑的瞳眸仿佛要把她看穿,招娣立刻背过身去,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她想,若她是刺客,想必已经没命了。
阿达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小声道:“你在干什么呢?”
“啊”,招娣惊叫一声摔倒在地,看清了来者的面容后,顿时一阵恼怒,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凶狠地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阿达清咳一声,解释道:“你自己摔倒的,不赖我。”
说完,还是把她拉了起来,随后便一溜烟地跑到了门外,也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北境侯爷,杀神之像。
岑慕宁热情地向他们介绍着岑溪,招娣忽的想起来了,这岑溪不就是当初在飞云寨,公主故事里的那个救命恩人吗?
若非他,恐怕朝安公主就要落入敌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招娣望向他的目光里不自觉地添上了一抹敬佩之意。
岑溪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人,最后定格在一旁正在上下打量他的阿达身上,双眼微眯,语气之中充满了警惕:“你是北狄人?混血儿?”
“不愧是堂哥,厉害”,岑慕宁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解释道,“这是阿达,徽州遇到的……朋友,他虽有北狄血脉,但自小在临月长大,不是奸细。”
阿达丝毫不惧,直视着岑溪,抬起下巴据理力争道:“怎么?你见一个北狄血脉就认定是奸细吗?我可不是那种人!”
“你看,这脾气做奸细,混不过几日的”,岑慕宁调侃道,此话一出,白芷紫苏接连笑了起来,就连招娣也忍不住无情地笑着。
阿达瞪着一双无辜的双眼看着岑慕宁,委屈道:“公主,不带你这么拐着弯儿侮辱人的。”
岑慕宁歪了歪脑袋,无辜道:“阿达,你怎么冤枉人呢?我都已经这么明显了,怎么还叫拐着弯儿呢?”
闻言,众人大笑,就连岑溪也不禁望着慕宁的机灵模样勾起唇角,漆黑的眸子里皆是光泽。
江无妄默默注视着岑慕宁的一举一动,自从那日过后,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拉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心中仿佛有种力量在横冲直撞,让他深陷其中。
随后他的脸色不禁一沉,心中仿佛有一股酸涩的怒意在催促着他,随后便拉起岑慕宁穿过人群走进了堂屋,在众人的惊诧下,江无妄的步伐鲜少的急促。
岑溪阻止了想要上前的几人,悠悠道:“让他们自己先商量一下吧。”
“他们之间不过是合作罢了,他怎么敢直接拉着公主就走?”,阿达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岑溪反而有些不可置信,转头微眯着看向阿达,问道:“你说什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