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具间,虎子中班,上班不久李成文从刀具间领了三箱巴氏合金,用叉车叉到浇铸间。
巴氏合金刚放好虎子也出现在浇铸间,李成文从叉车下来伸头看了看外面没有人,拉着虎子来到角落.
“今天老李值班,你等办公室的人走的差不多把这箱装到车上,方便面和酸奶箱子在那边,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李成文指着角落里的几个空箱子说。
“行,知道,你放心好了。”虎子拍拍李成文肩膀。
“还是谨慎点好,我下班了哈。”两人点头会心一笑。
晚上十点,虎子在浇铸间拆着巴氏合金的木箱子自言自语:“怪不得进口的贵,包装都能这么多层!”
他把巴氏合金每二十块装到一个箱子,分装好后走出车间点了支烟。
车间外,巡逻的保安老李在不远处冲他点点头,虎子把抽了一半的烟碾灭转身看了看车间,见没有人注意便用小推车推着方便面箱和酸奶箱走出车间,他把小吃推到自己的车旁,趁没人注意把箱子搬进车里。
第二天,田烨伟夜班下班回到宿舍,由于一夜没睡,脑袋昏昏沉沉的但又睡不着,打了几局DOTA后才疲惫不堪躺倒在床上。
睡梦中田烨伟变成小鱼人,带着六神装在游戏里大杀四方,激战正酣时一阵急促的铃声把他吵醒,是毛文斌的电话。
“田烨伟,你醒了吗?”毛文斌语气急躁又带着愠怒。
“额——昂,什么事,经理你说。”田烨伟努力睁了睁眼,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
“等你睡醒,五点之前来趟公司。”还没等田烨伟说好那边已经挂掉电话。
他自由落体般躺倒在床上,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却睡不着,于是干脆起床洗头换上运动装去公司。
来到公司金大师和石头就迎上去嘲笑:“呦,maybe,来上班啦。”
田烨伟也是哭笑不得:“出啥事了还让我五点前来趟公司。”
石头让他自己去机床看工件,原来一个五十多万的工件,因为他们班调的刀具没夹紧把工件给干废了!
田烨伟看了看是一把侧铣刀的夹套没夹紧,用手可以轻易的松开,他又看了看工件,靠近侧壁的底面被铣出一个逐渐加深的键槽。
看样子工件要彻底废掉,甚至连抢救的可能性都没有。
田烨伟心惊胆战的去找毛文斌,经过大半天的调整毛文斌依然余怒未消,“你怎么回事!干了这么久,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你问我,我问谁去!田烨伟也很气,但是这时候勇于承担责任才是最讨巧的态度,于是低着头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经理,都是我的错,我一定查清楚怎么回事。”
毛文斌并不领情:“要是查不出来就是你的责任,到时候自己辞职走人!”
毛文斌的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人不禁侧目,田烨伟怯懦的应了一声:“好的经理。”然后心事重重的回到刀具间,研究起那把松掉的铣刀。
刀是他们夜班调整的,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其实田烨伟为了少出事故,最近这段时间每把刀具调整后都会复检,他想不通这把刀具为什么还会松。
石头和金大师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并且好奇毛文斌是怎么训他的,田烨伟为了自己的面子没有如实相告:“经理没训我啊,还给我泡了杯上好的普洱,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一定找出原因。”
“然后呢?”
“我嫌普洱不好,没喝。”田烨伟知道石头想知道什么,故意不说。
“可惜了!”金大师对浪费了一杯好茶倍感惋惜。
“可惜个屁,聊个天都能被别人带沟里!”石头打了下金大师的肩膀继续问田烨伟,“那个工件五十多万呢,国外加急定制,生产总监都过去看,经理就没说怎么罚你?”
“贵又怎么着?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刚来的时候还干坏过一百多万的大辊子呢!”
“你这么厉害呢?”金大师那时候还没到这个公司。
“低调,低调!”田烨伟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田烨伟自我调侃装作不在乎,其实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事难受的不是挨训也不是罚钱,而是面子,其他人都不出事,就他们班老出事,田烨伟作为班自然觉得面子挂不住。
田烨伟把刀具研究了很久仍然找不出原因,他又是夜班,于是顺便去餐厅吃个饭回宿舍,
他来到餐厅打完菜找个地方坐下,没吃两口尹蓝坐到对面:“你穿成这样,差点没认出来。”
田烨伟一看是尹蓝佯装生气:“还敢来找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何来的算账,是你同事非要给我馒头,你要不是我师哥,他也不会给我呀。”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喽。”
“不错,挺有觉悟。”
“你看起来挺文静,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