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热的下午,景阳正挥动的网球拍在阴凉的宿舍走廊练习着走球姿势,球拍划过空气发出的咻咻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此时,隔壁寝室的同学向景阳抛出了一个网球,开玩笑的让景阳实地展示一把给他瞧瞧。
随着用力一拍,网球在楼道里弹跳起来,同时,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楼下传来,这种带着绝望的尖利嗓声惊动了正在睡午觉的室友。许多人都警觉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向了阳台。
扎眼的殷红色血液沿着水泥地上的裂缝蔓延开来,看向血液的尽头赫然躺着一位男生,由远及近,许多学生都陆续围观了起来。
在景阳在震惊之中掏出手机报警的时候,一道长度骇人的青色闪电由天空的北方劈了过来。
震耳欲聋的雷声随即而来,眼看着大雨就要落下,这时围观的人群开始陆续有人倒下。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伴随着余音未消的雷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此时,楼道里也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景阳回头看去,原本好好的室友也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同时隔壁寝室也跑出来了一个学生,止不住的大喊宿管的名字。
景阳顿时觉得脑子一阵眩晕,在凳子上缓了半天后,她惊厥的摇了摇同寝室的同学。见到他们没有反应时就慌不择路的跑出了寝室。
此时天空中下起了黄色的倾盆大雨,景阳站在雨里,无助的看向四周,等雨水把他浇的头脑渐渐清醒的时候。他猛然间像想到什么似的,拔腿就往女友所在寝室跑去。
此时的天空又一道惊雷炸响。
景阳又一次的在噩梦中惊醒,当年发生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景阳顺手拿起手机看向了时间,望着手机屏幕上自己与女友的合照,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手机中女友的脸。
“该去机场接小琉璃了。”景阳喃喃到,去往卫生间洗了把脸。
甲子之乱后的这些年里,景阳都在寻找回家途中失踪的孟寻,几年的光景让景阳思念成疾,夜晚的梦里都会重浮现灾祸发生的那天下午,梦到孟寻光着脚站在波涛汹涌的海岸边,而梦总会在景阳奔向她的途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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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的一处机场中,衣着红衣的妖娆女人带着同样打扮的小女孩一路走向登机口,伴随着两人登登的皮鞋走路声,还有两边
行人的不时地注视目光。
目送女儿乘坐的班机离去,她目光从不舍变为决然,喃喃到:“都该结束了。”
今天是上元节,景阳每年雷打不动的要去机场接他的小外甥女。自从大学毕业的五年时间里,这位冷傲的小女孩都会被她母亲从大洋彼岸送回来和自己呆上两个月。
“你好舅舅”,转过头去,景阳正看见衣着一身深红色连衣裙小女孩安静的站在身后。
看着她微笑的模样,“你好,小琉璃”景阳在稍微恍惚后象征性的微笑回复了声。
有的时候,景阳在面对这个外甥女的时候更多是距离感大于亲情,也许这种感觉是他的怪物姐姐带给他的感觉。
景阳的姐姐极其聪慧,按老人的说法属于那种生而知之的人。一眼望过去就知道她与众不同,绝世而孤立的感觉。加上她确实不喜欢和人腻在一起,就连父母也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而面前的小女孩的微笑不自主的让景阳想起了姐姐的那张“模范”面孔。
“她与她的母亲一个样子。”每次见到外甥女景漓都会忍不住去想。
她的母亲不喜男女之爱但是出奇的喜欢孩子。小外甥女是她国外受精所生,国内未婚受精仍处于限制状态,这也是她选择定居到国外的主要原因。
穿过城市中轴线的列车上,小琉璃依旧安静的作者看着外面的风景。
景阳觉得这个小大人真是难以相处,想问些日常话题又感觉她不感兴趣于是就作罢,有时候景阳就想着小琉璃的生物学父亲估计也是个怪物吧。
此时正值日落,也是他和女友赵孟寻一天中最爱的时间,上次和女友看日落已经是两年前了,然而突然有一天她也不告而别,他也找了两年,得到的依旧是无音信的结果。
“她怎么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想到此,景阳落寞的长叹了一口气。
连负责孟寻失踪案子的警官每次见到景阳都会报以尴尬的神情,甲子之乱后,每个城市的失踪人口都已万计,警方对失踪案也已经无可奈何。
夕阳在映红天空的时候也把城市的背影投射过来,因为正对着夕阳的原因城市连绵的巨大建筑都失去了颜色,让人感觉仿佛在一幅穿过连绵山脉的日落图景中。
“你母亲还好吗?”景阳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景漓耸了耸肩,眼睛望向了车厢顶。“不太清楚,妈妈每天晚上都对着壁炉发呆,听拜访我家的一些叔叔阿姨讲,妈妈好像辞去了生物学教授的职位去了一家基金会工作,具体的也没人会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