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防盗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龙香探了个脑袋进来打量了一圈，发现屋子里一片寂静，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关好门，直奔主卧，一阵翻箱倒柜。
“找这个？”
龙香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鸡皮疙瘩刷的起了一身，僵硬地回过头，看到龙百川捏着自己的身份证站在卧室门口，静静地看着自己。
“爸…你不是在部队里吗？”
龙香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龙百川看上去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走到客厅的餐桌旁坐下，把手里的身份证甩在桌子上。
龙香低着头地跟了出来站在墙边。
“说说吧，好好的大学不念了为什么要退学？”
“……你怎么知道的呀。”
“你不会以为退学这么大的事情，你偷张我的身份证就能办吧？”龙百川看着龙香，声音逐渐严厉，“你辅导员不会给我打电话吗？为什么要退学！”
龙香哆嗦了一下。
自己这个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虽然平时乐呵呵的脾气好，但涉及到原则性问题，糊弄是糊弄不过去的。
叹了口气，龙香反手从书包里拿了张纸，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龙百川瞥了一眼，然后被上面“当兵光荣”四个大字闪瞎了双眼。
“……”
“我也不是去干什么坏事…我就是想入伍，跟你一样当兵，保家卫国……”龙香搓搓手，嗫喏着说道。
龙百川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把征兵传单丢在桌子上。
“那就办个休学，我去打声招呼，给你调到宣传部做个文职，磨练两年也好，然后接着回来上学！”
龙香不满意地哼唧了两声，说道：“我不要做文职…我想去侦察大队！我想当蛙人！”
“啪！”
龙百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给龙香拍了一哆嗦。
“我就知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混小子！人家说个入伍，头都不回就当兵去了，对你有一点留恋吗！还巴巴地往上凑，涨不涨点骨气！”
“我…我没有！跟他没关系！”
“还说没有！那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为什么要去当蛙人？那是你能吃得了的苦吗？啊？”
龙香低下头，沉默地挨训。但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里复杂的情绪让龙百川的怒火哽了一下。龙百川看得出来，那不是拘泥于小情小爱的眼神。
龙百川叹了口气，语气一下缓和了下来：“想给你父母报仇？”
龙香的眼睛里有水光闪过，又在一瞬间恢复了坚定。
“这么多年，我看着你一次次扑在海防线上，即使满身是伤，即使失去了铁叔，也义无反顾。还有…还有他，他说他愿意把自己的命都交给国家，交给部队。我也想，我也想这样活着。我是想给我父母报仇，但我更想亲手救出更多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
龙百川沉默了，他拉住了龙香的手，轻轻把闺女拉到自己身前的椅子坐下。
“香香，你天生体质特殊，但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当蛙人真的是你想象不到的苦，不是你体质好，力气大就能扛下来的。那比你平常练功练体能还要苦上很多很多，你想好了吗？”
“爸我想好了，我能做到的，你不要小看女孩子的意志力啊！”
龙香听到龙百川这是松口了，激动地攥紧了拳头。
龙百川翻了个白眼：“真的不是去找那小子啊？”
龙香忙不迭地点头：“我不去他那个大队！”
龙百川松了口气。
“我想进兽营！”
龙百川一口气没松完，憋了一半，咳了半天。
半晌缓过气来，瞪了一眼龙香，凶巴巴地说道：
“可别指望我会帮你，名额我也不会去给你争取的！”
“我有我有！来征兵的就是你们海军陆战队的，本来女兵就招不上来，从辅导员那知道我是世锦赛冠军，直接就来找我了！过几天去参加体能考试，然后通过新兵训练就可以了！”
“……”
龙百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回头查查是哪个王八蛋，征兵征到老子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