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垂绦,一座汉白玉砌成的阁楼,雕梁画栋 ,格外气派。匾额上写着“思雨阁”,思雨阁时常聚集一些有名的文人雅士,他们谈史论今,讨论时政,彼此交流读书心得,成为读书人常聚集的地方。不少有才情的寒门子弟在这里得到贵人赏识,从此平步青云。很多书生因此慕名而来,不遗余力施展才华。
李世民带着书童常安挤进人群,思雨阁内坐着几个士族子弟,个个面若冠玉,衣着不凡,神色中带着几分傲慢。
长孙子衿与一个身着蓝色华服的士族子弟,正针锋相对,两人口若悬河,不分胜负。李世民一眼认出长孙子衿,她虽然着一身男装,精致的五官更显大气,浑身透着一股洒脱与自信。
长孙子衿大声说:“所谓士族,庶族不过以门槛论高低贵贱,此行此法早就应该改制。诸多士族之后安逸于现状,不思进取,更不思报效朝廷,于国于民皆无利。反而因为他们,许多贫寒有才之士无法效忠于朝廷,只能屈居人下,一生不得志。若因门第之别,而让有才之士无法施展,这应该有所变。固守陈规,长此以往必然令天下读书人心寒。”
蓝衣男子听了长孙子衿的话后不以为然的笑笑:“士族大夫们存在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出生士族,不靠祖宗荫德,为将、为相者不在少数。司马懿、陆逊、周瑜、徐庶均为士族大家出身,京兆韦氏,琅琊王氏,吴郡杜氏,这些世家大族为国为民更是倾其所有。他们秉承家族习性,一样在为国为民,又怎么能为了贫寒之士而让这些已经为大隋效力的功臣让路?”
长孙子衿淡然一笑,继续回怼:“我所言在于贤达二字。学者非必为仕,而仕者必为学。读书没有门第,为天下为朝廷做事只有力量大小,而无贵贱之分。”
李世民听着长孙子衿的话,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蓝衣男子有些恼怒的看着长孙子衿,不屑:“门阀制度已经延续数百年,一朝岂能打破?你所言也不过是期许,不足为道。”
长孙子衿一脸平静的回应:“任何事情有因必有果,士族大夫们占据要位,又有几人能为天下百姓谋生?终有一天士族之外的有才之士必将拥有其应有的地位。”
李世民听到这里不禁鼓掌,高声大喊:“说得好!”
长孙子衿循声朝着李世民望去,待看清他的样貌后,微微一怔,旋即恢复神色。
另一个身穿褐色长袍的男子阴沉着脸,起身朝着长孙子衿走去。
褐色长袍的男子呵斥道:“你怎么敢将士族大夫与那些卑贱之民混为一体?!简直胡言乱语。”
长孙子衿镇定自若:“卑贱之民?敢问你又以何为贵?!”
蓝衣男子恼羞成怒,瞪着眼威胁:“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将你扔出去!”
长孙子衿瞥蓝衣男子一眼:“你若是无言以对,那便是我赢了。”
长孙子衿一脸淡然的看着蓝衣男子,周围的书生们不断发出嘘声。
蓝衣男子感觉被当众羞辱,脸色铁青,他大步走向长孙子衿,伸手去抓她的衣领。那种恨不得将她撕碎的眼神,让长孙子衿心中有一丝忌惮。
长孙无忌看出蓝衣男子欲对长孙子衿不利,正要上前阻拦时,一个身影径直挡在长孙子衿的前面,一把抓住蓝衣男子的手。
长孙子衿定睛一看,竟然是李世民。李世民高大健壮的身体挡在她前面。他的后背挺拔而又结实,一看就是常年练武之人。长孙子衿心中涌起莫名的悸动。
李世民一把将蓝衣男子推出丈远,面不改色的说:“她只是说了许多书生们不敢说的话?有什么错?你何必恐吓她?”
褐衣男子冷冷看着李世民:“你是什么人,敢管我!让开!”
李世民看一眼蓝衣男子,再看一眼褐衣男子,轻蔑一笑:“至于吗?你说你的观点,她说她的观点,是对是错大家自有论断。你要是动手就失了规矩,不妥吧。”
褐衣男子狠狠盯着李世民,咬牙切齿:“你管不着!你要是不识趣我连你一块教训!”
李世民看着褐衣男子,笑了。眼前这些身着华服的书生都是一些世家子,平日养尊处优,闲暇时候出来卖弄他们的学识,彰显他们的身份,看着一个个都光彩照人,大多都是滥竽充数,上不得台面。
褐衣男子见李世民不为所动,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心中怒火一下被点燃。他握拳就朝着李世民挥去,李世民拉住长孙子衿将她环在自己怀中向后退一步,躲开褐衣男子的进攻。长孙子衿被李世民箍在怀中,犹如一只小猫一样依附胸前,她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胸部和臂膀。长孙子衿从小到大还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男性,顿时面红耳赤,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世民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我们一起教训他。”他颇具磁性的声音吹到她的耳边,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嗡嗡直响,心跳加速。
长孙子衿抬头看一眼李世民,他朝着她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得犹如一股春风。
褐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