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脸蛋正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挠痒痒,虞蝶嫜的意识渐渐恢复过来,等她睁开眼睛,只看到少年那张清秀却又散发着阴鸷的脸。
她用手支撑,从地上坐起,望着万俟朔手里那根狗尾巴草,白皙粉嫩的脸上布满茫然和不解。
“你怎么在这儿?”
万俟朔蹲在她身旁,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把弄着狗尾巴草,在她醒来之前,有意无意地在她脸上脖子上挠痒痒。
见虞蝶嫜总算醒来,他垂下的双眸忽地抬起与她四目相对,一本正经:“我还以为你死了,过来看热闹。”
她顿时无语凝噎,万俟朔能不能不要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出扎心窝的话!
想到昏迷之前见到的老妖怪,虞蝶嫜立刻一改有苦说不出的无奈心情,而是惊慌地抓住万俟朔的衣角,胡乱挥手诉说:“刚才有个老妖怪,不,应该说是又老又丑的丑八怪,就是他把我弄昏迷的。”
见她如此又急又忙,万俟朔依旧丝毫不在意。
“这里没有老妖怪,只有怪物。”
“怪物是谁?也许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呢。”虞蝶嫜连忙追问。
万俟朔眼底散发着漫不经心,随口回应道:“怪物啊?怪物自然……是我——”
他无所谓地垂下双眸,坏笑着朝虞蝶嫜靠近。
本以为她会因此害怕,特地如此吓吓她。
但她并未如此,反倒是不屑一顾地拉着万俟朔的衣角纠正:“我没跟你开玩笑,刚刚真的有个老妖怪,他和你不一样,这个老妖怪比你长得要吓人千倍、万倍。”
万俟朔的关注点倒是与虞蝶嫜有些不一样。
他问道:“那我长得吓人吗?”
“你长得自然不吓人。”
万俟朔有些许不理解:“胡说。若是不吓人,那你为何被我掐住脖子时会害怕?其他人看见我也会害怕。他们口口声声唤我为怪物,怪物不就是奇形怪状的异类吗?”
虞蝶嫜激动紧张的心情忽地平复下来,她坐在荒草堆里,任由大风吹动她的一缕缕青丝,心事蔓延,被万俟朔的那句话包围。
原来……别人竟是如此看待他。
“那些人为何要如此称呼你?”
虞蝶嫜眨眨清澈的眼睛,双眸毫无半点敌意,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关怀。
“关你何事。”万俟朔饶有趣味地盯着虞蝶嫜。
透过万俟朔这双神秘的眼睛,虞蝶嫜实在猜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觉得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接下来的处境——比如,我正打算用你的血喂我的宠物。”
呼吸一滞,心跳加速。
虞蝶嫜满脸不敢相信地盯着万俟朔:“有你这样的吗!变脸这么快!”
她本以为万俟朔此时会守在她旁边已是早已放下对戒备,不曾想,他还想着杀掉她呐。
“我愿意。”万俟朔扬起一抹坏笑,下一刻,便一挥手,带着虞蝶嫜消失在此处。
躲在远处的小家伙连忙挪开一直紧紧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大口呼吸起来,同时还不忘跟黑系统交流:“黑系统,这下怎么搞,他把蝶嫜姐姐带走了。”
黑系统装模作样地捋了捋本没有的胡子,微眯着眼,悠哉开口:“不急不急,依我看,这未必是坏事。”
“啥意思?”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蝶嫜妹子被掳走可是千载难逢的接近他的好机会。”
无方潭边。
虞蝶嫜被万俟朔绑在一棵大树上。
她的双手双脚皆被绳子捆住,整个后背紧紧贴着树干,容不得半点动弹。
万俟朔悠闲地躺在岸边上,他用双手枕着后脑勺,一脚搭在另一脚上,气定神闲,仿佛人生惬意不过如此。
目睹了整个融血的壮观场景,虞蝶嫜怔怔看着眼前鲜血不断汇入谭中央画面,按奈不住感叹万千:“你的宠物也太能吃了吧,这么多人血源源不断地汇来,它一直吸收,现在还没停下,它不会还没饱吧?”
万俟朔悠哉晃着脚,闭着眼睛从容回应她:“确实还没饱,加你一个就够了。”
听到这句话,目瞪口呆的虞蝶嫜顿时将目光收回,闭上喋喋不休的嘴,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她深深呼吸一次,小心翼翼地打探着斜对面席地而躺优哉游哉的少年,犹豫不决开口询问。
“那什么……你不会真打算杀了我吧?”
话里带着不确信,虞蝶嫜胆战心惊地等待他的回答。
然而此时静得只有不远处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他没有开口回答,打断这场寂静。
“哎,你倒是回答我啊,你难道睡着啦?”
虞蝶嫜再次试探地问出,面对即将被献祭的机遇,她可心安不下来去感受这深林的幽静与神秘。
“别吵。”万俟朔睁开眼向她投去一道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