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未亮,黄府一处院落中灯火乍明。
“呜呜呜......”
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从里头传来。
“哗啦——”有什么东西砸到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动静。
黄瑛借着瓷灯看见身前双手双脚戴着镣铐的男人飞快蹲下,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花瓶碎片。
他目光紧盯眼前,双手攥着碎片仿佛握着尖刀,对着身前衣衫不整的女人。
女人裸着双臂,只穿件素白对襦薄裙,裙子薄到近似没穿,灯光凑得近些,能看清她胸口薄如蝉翼料子下有粒红痣。
那张脸没有表情,在灯光下半明半暗,犹如鬼魅。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就杀了你!”
罗吟春就是被这个恐怖的女人关在暗室里玩了一整夜,他的身子......一想到她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就忍不住发抖。
黄瑛扫一眼身前的人,立马挪开了视线,向前的手欲伸又止。
眼前的男人头发散乱,通红着一双眼,衣衫半褪,露出一半的胸膛上有一朵盛开的红莲,红莲起伏中浮上一层晶莹细汗,像早晨沾上露水般鲜艳欲滴,引人采撷。
他虽拿着锋利的东西对着她,可那两条发软的细腿还是出卖了他。
“别怕,我没有恶意,这是钥匙,”黄瑛别开脸,将手掌心展示给他,“我没有骗你,你看,我只想给你解开。”
罗吟春确认了她手里只是钥匙后,松了口气,但背脊仍绷着不敢放松,他强硬姿态,厉声道:“把它放桌上,转过身去,我自己拿!”
这个场景,让她有片刻怀疑,这真的不是在横店片场吗?还是说,她只是忘记她还有接过这个古代剧本了?
黄瑛听话照做,将钥匙轻放在桌上后背过身,“实在抱歉,罗郎君,我……”
“闭嘴!”
他抖着身子解开手上和腿间的镣铐,看见黄瑛背过去直挺的身影,一副对他毫无防备的样子。
他知道她这张嘴是多么会哄人!都怪他没有听香娘的话错信了这狗女人!
昨天,就是她连哄带骗将他关进暗室,用那些他见都不曾见过的东西欺负他!不管她还想说些什么他一个字都不要听!
憋屈,耻辱,不堪,羞恼一时间涌入他的脑中,手旁碰到又一个花瓶,他二话不说抄起花瓶向女人的后脑勺砸去。
本来低垂着脑袋的黄瑛,还在打着腹稿思考如何向人道歉,第六感告诉她身后不对劲。
她矮身躲过,一脚踢向那人的膝盖,后者随即被轻易放倒,花瓶也应声而碎。
黄瑛下意识用了擒拿,将那人胳膊反剪在后,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他的小腹处。
身下人的胸膛大敞,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慌忙起身,赶紧将人扶起,“抱歉抱歉,下意识动手了。”
“滚开!”罗吟春推开她的手,半撑半挪着身子躲到床角,抱着双膝又开始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先是小声啜泣,接着似不甘心又变成痛哭流涕,嚎啕声贯耳。
黄瑛不敢向前,听着哭声欲言又止,罚站似地在原地站了许久。
她上一秒还在横店里吊威亚,下一秒从高处坠到地上没了意识,紧接着再醒来,就到了眼前这个地方。
按理来说,应该是暗室。
方才她睁开眼,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往她身上凑,她巴掌打过去后,看着眼前的漂亮男人又是一愣。
她穿了。
好消息,原主的记忆立马融入,她知道她穿的是女尊世界,而且还是她正在参与的电影。
坏消息,她不是主演只是个武替,本来没有时间读剧本的。
好消息,因为里面有人跟她撞名字了才感兴趣看了两眼。
坏消息,她穿得正是同名同姓的恶毒炮灰女配。
这个世界,以女为尊,女人男人在身高体型上并无太大差距,但男人因为多出来的身体构造原因,比不上女子行动方便。久而久之,他们力量退化,耐受性变差,还要承担孕育子嗣这项重任的男子们,因此多在内宅。
而她现在所在的世界,是基于一本短电影产生的。这短电影正是当下流行的某手付费无脑爽文改编而成,而她是这部短电影的武替。
她因为从小被孤儿院送去习武,练就一身铁打的童子功后,努力考了个不错的大学,毕业出来后左看右看,还是最喜欢干武替这行。
干武替多好啊,不用张口讲话,每天上脚上拳头就行了。
这一干就是五年。
她因为个子高,身材不错,给红过的和正要红的男男女女都当过武替,五年累积落下一身伤,打得不及当年好了,资源渐渐少了。她本打算给这部电影女主当完武替就退休不干,谁知道居然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