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委屈,回来便将她锁进柴房去了,日日只给她送一顿餐食,就等您醒来发落呢。”
。。。
小丫头,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啊!
桑晚手一抖,完了完了,这回可是得罪了个彻底。
春水见她突然起身往屋外走去,忙抱了件裘氅披在她身上,亦步亦趋地跟着。
“郡主您病刚好,现在便要去惩治她吗?”
惩治个鬼啊!
桑晚忍住没将脏话爆出来,只觉得血压噌噌上涌:“我去找爹爹!”
***
偃都地处北原,冬日漫长寒冷。一年十二月,几乎一半都是冬天。十月便下了初雪,直到前几日才堪堪停落。
眼下正值初春,冰雪消融。府里的下人都忙着清扫院中的积雪,眼睛见清一色的白多了,蓦地被一抹艳红一晃,下意识朝那处望去,目光只追逐到一团形如火球的背影。
桑晚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长这么大也没见过雪。周身的寒气,陌生的长廊,点点滴滴都昭示着她已然不在原来的世界。
想起楼折雪的结局,他也是死在这样的雪日里,倒是应了他的名。
他很冷吧,一定很冷。
系统告诉桑晚,它是因宿主的意难平产生的。
所以,她的意难平是楼折雪吗?那个原书中本应风光霁月,却因时运不济惨死的少年?
原身似乎尤其偏爱艳色,原书中但凡这位郡主出场,衣裳的颜色必定姹紫嫣红,活像只花蝴蝶在到处扑腾。
但此时桑晚拖着身后过长的裘氅,只觉得自己像个皮球,还是新春限定那种。
如果说桑挽意是炮灰,那桑榆简直就是空气一样的存在。原书中对她的提及很少,寥寥几次出场还是被原身各种欺压陷害。
桑晚叹了口气,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她披着春水抱来的大红裘氅,靠系统定位到桑奉德在书房,便打算把柴房钥匙要过来。
谁知在长廊拐角撞到了。
“哎呦!”
那男人冷不丁被撞,没忍住喊了出声。虽是如此,他却连个踉跄也没。反倒是桑晚被对方肚皮上的肥肉一弹,脚下一个不稳朝后倒去,好在春水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场惨案的发生。
看清来人后,桑奉德一愣。他刚听下人禀报说女儿醒了,正准备去看看,谁知却在这里撞上了。
他眉头顿时皱成川字,神色焦急地将女儿扶过来,上看看下瞅瞅,拍了拍桑晚的背:“幺儿,你怎地不在房里歇着,让爹爹看看撞疼没有?”
桑晚被他的热情搞的有些不自在,从他怀里挣出来。
她打量着这个便宜爹,一米八几的身高,像个柱子一般壮实,头上戴着鎏金的发冠,眼睛狭小得像初一的月牙,小麦肤色,脸上爬满深深浅浅的皱褶。
原书中描述的元昭皇后极为美艳,虽然桑晚还没见过本人,但总之和她这弟弟实在不像是一个娘生出来的。
“爹,我没事儿,钥匙呢?”
“啥?”
桑奉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宽肥的大手摸上腰间,扯下一把铜钥匙。
桑晚忙从他手中夺过,桑奉德“哎”了两声,颇为不赞成:“你身子刚好,还需多休养才是,发落她这事不急,让她多关几天吃吃教训也是好的。”
桑晚心道这天寒地冻的,再关个几日人都要没了。这样的父亲,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爹,我真没事。”桑晚在离他几步外蹦跶两下,又转了个圈,“看,已经好全了的。”
说完就往柴房方向跑,带起一阵冷风。
“郡主您慢点!”春水匆匆给桑奉德行了个礼,便急忙跟在她身后。
……
折腾了这么久,天色已然渐晚了。
桑晚挥散柴房门口守着的下人,又令春水在外侯着,开了锁独自进了里头。
这里面异常阴冷,空气中满是尘埃,应是很久没打扫了,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湿臭。
逼仄的屋内,一个单薄的身影蜷缩在角落。
偃都的春天并不暖和,相反,因为冰雪初融的湿冷,空气更是寒凉刺骨。
桑榆穿着单衣,早已冻得神志不清。她尽可能多地蜷着被寒风浸得冷透的身子,试图让自己温暖起来。
听见开锁声,她没多惊异,只当是送饭的人来了。只是平时那婆子总是将冷掉的米粉放在门口便走掉了,今日居然到了她面前来。
桑·送饭婆子·晚将裘氅脱下披到对方身上,手背贴上桑榆额头。
——滚烫,果不其然发热了。
“春水!”她朝门口喊道。
小丫头应了声,推门进来就见自家主子身上的狐裘不知怎地飞到了大小姐身上,不由觉得奇怪。
“郡主,您怎么把裘氅给她,冻着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