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息凝神手里攥着那把沾血的小刀。
透过杂物柜门上的透气孔我可以观察到,那男人正不断剧烈的拍打着教室门,因为我进教室之前就把门上锁了。
作为唯一一间上锁的教室确实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义。
不过我也确实抱过或许能骗过色急上头的人,毕竟他看起来头脑也一点也不清醒。
我盯着教室里稀稀拉拉的血迹看。
我握紧手中唯一的武器,在做一个准备。
如果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希望受伤害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在黑暗中我深吸一口气,更加坚定了这个信念。
果然……那锁消耗不了他多少时间,教室门内的锁已经被他踹坏了,他进入了教室。
他低着头看着地下鲜红色的血迹,兴奋了起来。
他那一刻终于明白了科教频道里肉食动物捕食的时候那种凶狠又渴望的吼叫声。
他此刻就好像是一只老虎,他就是王能主宰任何一个比他弱小的生物,但他最渴望的不是那种懦弱的兔子,那种东西很常见,常见到自己都会造成自己的死亡。
兔子是一种很容易被改造的生物,她们甚至不需要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仅仅需要一点点语言暴力在加一点点肢体恐吓就更搞定。
而比兔子更有趣的是……
他这么想着那女人的反抗,她用棍子无意义的击打、她时时刻刻无用的警惕,甚至还想保护别人,殊不知兔子这种生物胆子最小,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四散而逃。
他的眼睛顺着地下的血迹,嗯,一直流到了衣柜啊。
他慢慢的带着玩弄的心情,就像是野兽玩弄猎物一样,一步一步靠近那个衣橱。
至于另外一个女人……多半是跑了,会反抗的人才最有意思,那种无力的反抗他一点一点会踩碎,那时候她的脸上一定会出现一些有趣的情感。
绝望、屈辱……不过没关系反正到最后都会成为麻木、容忍。
不过到那天为止……他会慢慢的玩。
不过唯一比较麻烦的是那女人手里还拿着他的刀,啧。
他想起那把刀砍在他手上,他甚至收不回的感觉。
啧啧啧,真是个对自己狠的女人。
不过他笑了笑来到柜子门前,反正毕竟她是女人嘛。
他站立在我的柜子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突然他用力朝柜子门一踹。
“砰——”
“给我滚出来,贱女人!”
我弯着腰站在衣柜里,等一个时机。
“踏马的!”他吐了口痰,啐道。
“咔哒。”
随后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一直时刻注意他的反应,比如现在就是个好时机,他正瞟着别处。
我当机开门想给他来一刀,好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但是有人比我更快,我打开门的时候,那男人站在我面前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瞪大眼睛,看见他左胸口缓缓氤出血渍,在湛白的校服上仿佛开出了鲜红的花朵。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个架势。
那男人缓缓跪下,他伸手够着我的腿,用尽全力抓着我的腿。
我感到被人手抓着,尤其是那个人好像快要死掉了。就好像体育课上不小心淹死了蚂蚁一样,当看到蚂蚁一动不动时那种莫名恐惧。
我依稀能感到那倒地的男人指尖传来的温度,那一瞬间恶心欲呕、恐惧甚至尖叫。
他原本是活的但现在快要死了,虽然动手的不是我。
“救救我…我不想死。”他流出了几分钟前根本不可能流出的泪水,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恐惧,透过他的眼睛我也看到了我也是同样的恐惧。
我一边尖叫一边害怕的把他的手抖了下来,那种触感让我汗毛竖立。
“闭嘴!”我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行侠仗义或者现在来说应该是行凶了的同学。
就是刚刚那个唯一在教室里睡觉的同学,“啧,吵死了。”他如此说。
朝我晃了晃手里的刀,像是在说再吵也给你来一下。
我立刻噤声,毕竟我会打但命只有一条。
可是随即我又不得不开口,“同学,我送他是防卫过当,反正是我跟他恩怨,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虽然很谢谢你,但是……”我内心苦,虽然说我并没有送他的想法,但木已成舟。
“他没死。”助人为乐同学瞥了一眼地上躺尸的人,淡定说道。
“可是……”我伸了伸手指了指他的刀。“要不给我?”我颤颤巍巍的看着那把刀,这刀的意义可一点也不一样了。
宰畜牲之刀,我阿Q精神的想着。
这么大的好人,可不能害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