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前厅,桑离神色不悦,不解的望向那黑衣人:“黑泽,你这是作甚。”
坐在主位的便是那鬼君桑离,他穿着一件黑鸦羽毛制成的披风,手拿鹰脚杯,睥睨着眼前的四个人。
黑泽恭敬的朝桑离行礼:“鬼君,今日抓住四个混入鬼界之人。”
“我父王何等日理万机,况且今日寿辰,你非要弄几个人来扫我父王的兴吗?”出声的男子便是那桑离的二儿子,桑梓。
桑梓坐在右侧,旁边还有一紫衣妇人,穿着奢华至极。身上堆满了金银首饰,庸俗至极。这妇人与这桑梓颇有几分相似,特别是一双吊稍眼,简直一般无二。
这便是鬼君的夫人——蓦焉。
“梓儿说的对,晦气死了。”蓦焉嫌恶的用手帕捂住鼻口,“黑泽,还愣着干嘛,都提下去杀了。”
“嫂嫂,今日兄长寿辰,你喊打喊杀的,难道就不晦气吗?”出声是坐在左侧的白衣女子,穿着素净,显的与这奢靡的罗华宫格格不入。
“哎呀,,我哪是这个意思呀!”蓦焉立马就换了一副神色,谄媚道,“妹妹贵为天后,自然不能让这种事情污了你的眼。”
薛枳闻言神色一凛,他蓦然转头望向那女子,这便是他父亲娶的鬼界公主,桑渺。
而桑渺旁边还端坐着一位年轻男子,脸上覆着一个玄光石打造的面具,看不清长相。
“行了,都别说了,先关入地牢,择日处置。”桑离出声道。
“是。”
“等等。”桑渺制止,她从桌前站了起来,盯着许文清走了过来。
薛枳心中暗道不好,许文清与这桑渺同在天界,平时应该避免不了有过照面。看样子,许文清应该是被认出来了。
桑渺是鬼君安插在天界的眼线,如若今日她将许文清指认出来,别说探寻母亲的下落了,估计今天他们四个要将命留在罗华宫了。
倘若鬼君再以此事挑起祸端,那么三界又要兴起一阵不小的风浪。
想到这,薛枳突然后怕不已,他怪自己太过鲁莽,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而许文清此刻大概也明白过来会造成什么后果,她低着眉,在看不见的地方指甲陷入肉里。
桑渺走至许文清面前,看了她一眼,拿起帕子轻轻擦拭了她脸上的灰。许文清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
桑渺轻笑一声:“你这孩子,也太贪玩了。”
在众人疑惑的神色中,桑渺淡淡道:“这事怪我,忘了提前跟兄长道明情况。这孩子是我天界的小神官,今日与我一同前往,不过是对这鬼界好奇,起了几分贪玩的心思。”
许文清与薛枳对视一眼,二人眼神里都透漏着迷惘与不解。
不是说,这桑渺是安插在天界的眼线吗?今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而程莫和程潇更是在状况外,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既是姑姑带来的,那便是贵客。”刚刚戴着面具男子出声了,他举起酒杯,“要好生招待才是。”
“厌儿说的对,”桑离也无心再计较,“来人啊,添几张桌椅。”
蓦焉见风向倒戈,她便将矛头转向黑泽:“黑泽,你不分青红皂白抓人,惊扰了贵客,该当何罪。”
黑泽没有辩解,他神色淡然,朝桑离鞠躬道:“我自会领罚。”
桑离摆手道:“算了,退下吧。”
不过片刻,罗华宫的下人们便把桌椅抬了上来。
“各位,请坐。”
许文清和薛枳入座到了右侧,而程莫和程潇便入座到左侧,挨着那桑厌和桑渺。
“刚刚多有得罪,还请神官见谅。”蓦焉端起酒杯,脸上的五官扭在一起,挤出了一个笑容,“我自罚一杯。”
薛枳从未见过变脸变的这么快的人,他强忍着不适,才没吐出来。
蓦焉又用手肘推了把旁边的桑梓,提醒道:“你这孩子,一点眼力见没有。”
桑梓被推的有些烦躁:“神官又如何,姑姑还是天后呢,母后你这般谄媚干嘛?”
“住嘴。”蓦焉不悦,继而又尴尬一笑,“神官见谅,他还小。”
薛枳没再搭理蓦焉,他眼神瞟到了对面。那桑厌从袖口掏出一块帕子,递给程潇:“姑娘,擦擦脸上的灰。”
程潇神色一怔,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帕子,口气十分生硬:“谢…谢。”
程莫在一旁小声嘀咕道:“怎么没人给我帕子擦擦。”声音虽小,但却被薛枳捕捉到了,薛枳忍俊不禁,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位小兄弟因何发笑?”桑离问道。
薛枳自知自己笑得太大声,此时众人全都盯着自己。他顿了顿神色,道:“我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哦?”
“鬼君有所不知,刚刚我们被当作小贼,您的部下一把火将那鬼市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