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枳袖子里漏出的一叠银票,他双眼放光,将他拾了起来。
“你这臭小子,倒是挺有钱,就当你笑纳我了。”罗胖小将钱一股脑塞进自己腰包,紧接着又在他身上收刮着,看看还没有旁的。
突然,他摸上了薛枳的脖颈,脖颈处带着一块纯金的平安锁,罗胖小心中欣喜不已:“发财了,发财了!”
罗胖小正欲将这平安锁扯下来之际,一只手扣住了他,薛枳睁开那只已经肿的不像样的眼睛,气若丝游的道:“其他的…都可以给你,这个…不可。”
罗胖小甩开了他的手,道:“若我偏要呢,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阻止我吗?”
“求你。”
“求你祖宗去吧。”
说罢,他便要去扯这平安锁。
可下一秒,罗胖小感觉腰间吃痛,他伸手一摸,竟摸到了眼睛一片——是血!
是薛枳,用匕首捅了他一刀。
罗胖小咒骂道:“你敢杀我,见阎王去吧。”他从薛枳手里夺过刀,正欲刺下——这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罗子奇,你个畜生,你在干什么。”
罗胖小听到这个声音,吓的哆哆嗦嗦的丢下手里的刀,脸色苍白的转过头,喊了一句:“娘。”
来人正是罗胖小的母亲,后面跟着程莫。
原来,刚刚程莫将程潇送回家之后,便想折返回来找他,而程潇却让程莫赶紧去找那罗胖小的母亲。
可是到了罗府才发现,罗母根本不在府里,府里下人只说有事去了,却不知去哪里了。于是二人便分头行动,最后在酒楼找到了正在宴客的罗母。
等到达现场之时,便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薛枳,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没一处好的地方,两人纠缠在一起浑身是血。
程莫连忙跑过去查看薛枳,看到他的样子,少年突然就哭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去探薛枳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息喷洒在他手上,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而这边,罗胖小被罗母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嘴里怒骂道:“王八羔子,你个畜生,你要杀人啊。今晚有你好看的。”
罗胖小俨然没了刚刚的气焰,倒像是一只被拎起来的小鸡崽,他狡辩道:“娘,是他,是这个贱——公子,先拿刀刺我的,你看我的背,背上全是血呜呜呜呜。”
罗母丢不起这人,他自然是知道他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只得让下人先把罗胖小提回去。
罗母走到程莫面前,看着奄奄一息的薛枳,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她心一惊道:“是我管教无方,我…….”
程莫打断道:“您确实应该好好教训你儿子,让他别出来害人。咱们也别说那么冠冕堂皇的话了,先给我弄辆马车,把他送去医馆行吗?”
罗母点了点头,马上就吩咐下人安排了。
薛枳似乎感觉有水滑过自己的脸颊,他强忍着疼痛睁开双眼,看见眼前的少年哭成泪人,他开口道:“你来了。”
说完这句话,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顿伤薛枳足足养了两个月才好,听说那罗胖小回家后,被罗母吊着狠狠的打了两天,尝了好多皮肉之苦,并且三令五申明令禁止出门。
“就这点皮肉之苦,哪有枳哥伤的重。”程潇抱怨道,似乎十分不满:“这种坏蛋,就应该吊着打够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这幸好都是些皮肉伤,看着吓人,但还好未伤及骨头。”程莫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来,喝药。”
薛枳接过碗,一口饮尽:“这药喝了两个月,我感觉我味觉都要失灵了。”
程莫接过空碗,笑道:“我爹和我娘说,今晚他们会过来,给你做顿好的。”
薛枳连忙摆手:“别让婶婶伯伯过来了,当初这件事就让他们担心的几天几夜没睡好觉,这里离你家虽不远,但也有些距离,他们年纪大了,别让他们折腾了。”
程潇:“枳哥,你就让他们过来吧,他们看看你好点了才安心。”
薛枳知道,他是从来拗不过的,只得点头道:“其实,我也馋婶子做的饭菜了。”
程莫开口道:“就知道你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想吃又害怕麻烦别人,咱们是一家人嘛,不用分的这么清的。”
薛枳有样学样,打趣道:“行,小程,给我泡个脚吧!”
这番话逗得程潇在一旁哈哈大笑,而程莫作势要打薛枳,薛枳就装作身体还未好的样子假意“咳”了两声。这又惹的他们二人紧张了一番。
就这样三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过了半晌。可临近黄昏之时,他们三人还未等到程父和覃母。
程潇坐在桌前,抵着下颌,担忧道:“爹娘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程莫安慰道:“妹妹别杞人忧天,说不定是路上什么事耽搁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