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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妇人也会心一笑,连忙给他夹菜:“我叫覃桂英,你叫我覃婶子就行。这是你程伯伯,是个木匠。哦对了,我这小女儿叫程潇。”
程潇冲着薛枳微微一笑,漏出两个梨涡。
薛枳连忙微笑示意。
薛枳很多天没吃一口热饭了,大多数时候都是买两个馒头就着咸菜过一天。他自己不会做菜,再加上家中被烧的一干二净,就连晚上睡觉他都会跑到暗道里去睡,那里面没有床没有被子,他就这么硬扛着睡了几天。
饭桌上,几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天,不过半晌,竟也熟络了起来。这边薛枳也将他们家了解个大概了。
这背他回来的中年男人叫程昱至,是个木匠,平时无事时便爱去山上打点野味打打牙祭,给妻儿换换口味。而覃桂英便在家里照料两个孩子的生活起居,偶尔做些缝补的生意贴补家用。
这日子清贫但也快乐。
程莫给薛枳夹了一块炸黄鱼:“你尝尝这个,我娘做的可好吃了。”
薛枳连忙咬了一口,无半句违心的称赞道:“覃婶婶,你这个做的真的好吃!”
覃桂英:“好吃就多吃点,你们三个娃娃正长身体呢,管够!”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程昱至说话了:“忘记问你了,你家在何处,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吧!我之前问你说你说你父母不在了,是出远门了吗?”
覃桂英也附和的点了点头:“今天太晚了,明天让你程伯伯送你回去。”
薛枳听到这话,放下筷子,瞬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哽咽道:“我没有父亲,家里前几天遭遇了一场大火,我母亲葬身火海了。我去那地方,是想给我母亲立个衣冠冢。谁曾想…碰到那档子事。”
薛枳抹了一把眼泪,道:“谢谢你们,我知道回家的路,等会儿吃完饭我就走,这份恩情我会报答的。”
这下轮到覃桂英和程昱至心中不是滋味了,没想到这孩子竟过的如此悲惨。覃桂英默了半晌,做了个决定:“孩子,不如你先在我们家住下吧,我们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每天的基本生活还是能保障的。”
薛枳连忙拒绝道:“不不,婶婶,我们素昧平生,你们一家已经对我帮助够大了,我是个拖油瓶,你们别管我了。”
薛枳其实并不太喜欢别人可怜他,他知道他们这样只是可怜他悲惨的遭遇,同情他的身世,别人越可怜他他便越觉得坐立不安。他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程昱至似乎看穿了他心思,挽留道:“孩子,我们并没有可怜你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帮你度过难关。你现在回去你住哪里呢?至少要等到你家房子修缮完全,我们才放心你离开呀!”
程莫连忙附和道:“对啊,我正想有个同我一般大的玩伴呢,你居然能手刃一只狼,我可太佩服你了!”
一直没说话的程潇也开口道:“大哥哥你就听我爹娘的吧,我爹娘就是热心肠,没什么坏心眼的!”
薛枳这时才明白,难怪下午程莫会替一个陌生人解围,原来是因为他们家一贯如此,热情、善良,甚至会帮助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这真是与今日见到的罗胖小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薛枳实在拗不过,如果再拒绝就显得自己有点不识趣了。于是他点了点头,颇不好意思:“那就打扰伯伯婶婶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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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程昱至便着手帮着薛枳修缮房屋,他请了几个自己熟络的朋友,事无巨细的帮薛枳操持,还亲手给薛枳打造一套家具。程昱至的手很巧,打出来的物件都精美绝伦,刻镌刻的花纹也栩栩如生。而覃桂英则是给这三个孩子每人做了一套衣物,包括里衣、裤子,甚至连鞋子都有。
程昱至说半大的孩子不能不读书。就算不成才,也要认的字,要明善恶,知是非,便将他们三个都送到隔壁李书生家读书去了。而闲暇时间,程昱至便会带着这三个孩子去围猎、钓鱼,而他们通常都是满载而归的。回到家中,覃桂英便会做一桌好菜等着他们。
薛枳就这样,同他们一起度过了最快乐的三个月,这其乐融融的氛围让薛枳不经意间有些晃神,仿佛他就是这家中的一员。
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三个月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薛枳家的房屋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他知道自己终归还是要回到一个人的生活的。
程昱至他们一家也诸多不舍,特别是覃婶,似乎是真的把薛枳当作自己的孩子了,临走之际竟掉起了眼泪。
薛枳也有些感叹,但是他已经打扰他们很久了,就算再不舍也得走也得走。不过在回去之前,他想好好的报答他们。
薛枳母亲在世时会将一些重要的东西锁在暗道里,那暗道修的十分牢固,就算房塌了这暗道都不会塌,不知道他娘用了什么方法,这暗道不仅坚固,还认主,除了他们两以外的人,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去的。他母亲临走前将